“大胆!”史阿按剑上前,厉声喝道:“尔等即从陛下征伐,便是陛下麾下将领,见驾时如此倨傲,还有人臣之礼么?”
素利身材魁梧,又白又胖,力大无穷,一向自负是草原上的勇士。他看了史阿一眼,见史阿不过中等身材,也不是特别壮实,颇有些不屑,不以为然的笑了一声:“我们草原上的人生性自由,不熟悉你们汉人的礼仪,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陛下宽恕。”
见素利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刘辩知道素利在想什么。他笑笑:“你们自由惯了,对汉礼不熟悉,朕会让人慢慢的教你们。现在么,朕倒是对你的武艺颇有兴趣。听说你是东部鲜卑有名的勇士,单打独斗,从来没有输过?”
素利皮笑肉不笑的点了点头:“陛下过奖了。”
“史阿是朕身边的一个郎中,剑术还过得去,你有没有兴趣和他切磋一下?”刘辩同样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要是能赢了他,朕赏钱百万,上等锦缎十匹,再加上御马一匹,如何?”
素利沉吟了片刻。作为一个部落大人,他不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刘辩说得轻松,但是他身边的郎中怎么可能是弱手?打赢了,恐怕刘辩会恼羞成怒,打输了,自己又会名声扫地。
“陛下,刀剑无眼,臣怕伤了陛下的卫士。”素利挤出满脸的笑容:“再说了,臣虽然小有勇力,却不善剑术,臣擅长的是角抵。”
“没关系,随你挑好了。”刘辩往后靠了靠,用鼻孔对着素利。“朕就想看看你这个鲜卑勇士的成色。”
素利的笑容有些僵,刘辩这是质疑他的实力,也可以看成对他的侮辱。如果他不应战,那就不是礼貌与不礼貌的问题,而是关系到尊严的问题。他沉下了脸,拱手施礼:“陛下有令,焉敢不从。臣就与他较量较量角抵之术,以供陛下一笑。”
刘辩笑了。素利看起来粗笨,其实却极精明。他至少比史阿高一头,又借着话头比试角抵,分别是怕敌不过史阿的剑术,干脆发挥自己的强项。不过,这根本不会影响结果。史阿的确不比力量见长,但那是与同等境界的高手相比,已经悟命破境的他与素利这样的对手比武,即使是角抵,他也足以碾压素利而完胜。悟命破境给人的体能带来的提升,是素利这样的草原人根本想象不到的。史阿不像吕布那么张扬,实力也没有吕布强悍,但是和素利比,他已经站在了另一个层次,不可同日同语。
他让史阿与素利比武,就是要震慑一下鲜卑人,如果能在素利最强的方面击败他,效果当然更好。
“好。”刘辩转过头,笑吟吟的看着阙机和宇文伤:“二位有没有兴趣博一博?”
阙机和宇文伤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的说道:“既然陛下有兴趣,那臣等就凑个热闹,出好马两匹,添个彩头。”
刘辩哈哈大笑:“素利,怎么样,有没有信心?百万钱,缎十匹,马五匹,可是一笔小财啊。”
素利的脸颊抽了抽。这的确不是一笔小财,可是这么一来,他就成了逗乐的小丑。堂堂的部落大人会为了这点财物和人比武?刘辩赏的,那没问题,谁让他是皇帝呢,阙机和宇文伤这算什么,打老子的脸?他和阙机、宇文伤平起平坐,总不能受他们的赏吧。
“汉人常说,钱财乃身外之物。”素利强忍怒气,再次施礼:“臣若侥幸赢了,陛下所赐,臣不敢辞。阙机与宇文伤的马,臣就不受了,转送给这位壮士,当个安慰。臣的木神部落虽然算不是什么大部落,几匹马,倒还不放在眼里。”
阙机和宇文伤一愣,这才知道素利恨上他们了,不由得暗自后悔。
“草原上的汉子,果然心胸开阔。”刘辩摆摆手:“这样吧,朕做主,赢的人得赏,败的人则取阙机和宇文伤二卿的马,如何?”
素利松了一口气,由刘辩这么一说,赌博的色彩就淡了很多。他向刘辩施了一礼,走到帐中,脱掉外面的羊皮袍子,又解下身上的战刀扔在一旁,双腿分开,身体下蹲,两只大手一拍,冲着史阿招了招:“来!”
史阿笑笑,将腰间的剑连鞘抽出,递给另一个郎中,卷起袖子,走到素利的面前,也招了招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