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道点点头,似乎学到了什么。
而郑善行见到萧、元二女一脸困惑的表情,则是忍俊不禁。
至于崔戢刃索性转过身去了。
萧无衣哼道:“你不等于什么都没有说么?”
“非也,非也。”
韩艺摇头道:“我记得有圣人是这么规劝君主的,说君主在下达处死令时,要怀有不忍之心,这死刑犯还是要杀的,但是你必须要有这不忍之心。同样的道理,如今女仕阁已经去到了北巷,女人也都去北巷了,这女仕阁自然就空置了,而西市是用专门用来做买卖的,朝廷不可能会允许这女仕阁就空在这里,给你们怀念用,这是一种浪费,浪费同样可耻,还是要改造的,但是心里一定要有一种怀念和不舍之情,这样的话,崔大姐也能够理解你们。不过我看牡丹娘子应该对于这个决定是再三考虑过的,不然的话,作为一个商人,怎么能允许这女仕阁空置到如今。”
心想,你得理,她得利,还有这比更加公正的说法吗,我真是太聪明了。
萧无衣听了半天,终于明白过来,道:“如此说来,你是支持她?”
“我说了,我是支持你的。”
“那你又说要改?”
“朝廷要改,不是我要改。”
“我才不信,朝廷会惦记这一栋小小的阁楼。”
萧无衣哼道:“我要去皇宫亲自向陛下询问。”
“随便你。”
韩艺目光往二女脸上一扫,突然笑着摇了摇头。
萧无衣和元牡丹又是异口同声道:“你笑什么?”
这么有默契,还说不是姐妹。韩艺摇头道:“不说了,不说了,这话说出来,怕你们羞愧到杀人灭口,我不过就是一个局外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犯不着。”
萧无衣昂首傲然道:“我可是讲理之人---。”
“噗!”
“噗!”
萧无衣斜眸一瞥,道:“你们想死么。”
郑善行、王玄道同时低下头去。真是有够讲理的。
元牡丹轻轻摇头,道:“你有话就说,少在这里卖关子,你如今可是皇家特派使,谁敢动你。”
是啊!我咋把这茬给忘了。韩艺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板,笑道:“既然二位恁地想听我的建议,那我就直说。其实这栋楼真的就那么重要吗,我看也未必,关键是你们心里是否真的尊重崔大姐,如果牡丹娘子将它改为酒楼,相信崔大姐也能够理解的,相比起来,崔大姐最不愿看到的是什么,不就是你们两个之间相互争吵么,而且还是因为她相互争吵,如果崔大姐还活在世上,也会被你们活活气死去呀,你们口口声声说尊重崔大姐,但是你们做的事,却是崔大姐最不愿意见到的,我这个外人真是看不出这属于哪个教派的尊重。”
萧无衣、元牡丹听得目光皆是黯淡下来,眉宇间透着一丝愧疚。
我真是一个合格的妇女之友,此时不占点便宜,那未免也太亏了,毕竟我是冒着生命危险说出这一番话的。韩艺突然一本正经的伸出双手,轻轻握住二人的柔荑,左边光滑细腻,右边柔若无骨,韩艺摸过女人的手绝不下于一百双,但是这两双手绝对是他摸过最为有质感的手了,光是这一摸,韩艺便有了打冷颤的冲动,这要是能够大被同眠,那不知该短多少年寿。
郑善行、王玄道都看傻了。
崔红绫也是微微张着红艳的小嘴。
萧无衣、元牡丹就更加不用多说了,均是震惊的望着韩艺,当然,萧无衣眼中还闪烁着怒火,她得怒,不在于韩艺摸她,而是在于韩艺当着她的面去摸元牡丹。
唯有崔戢刃和韩艺泰然自若,不过崔戢刃是因为没有看见。
韩艺根本就不为所动,趁着他们愣神间,将她们的双手拿到中间来,叠在一起,自己的双手也按了上去,想捏捏,但没有这胆,还是将就着按一按吧,可脸上的一本正经那是丝毫没有减少,道:“这才是真正的尊重崔大姐。”
萧、元二女同时一怔,不禁又将目光放在三人的手上,又瞧了眼韩艺,然后同时缩回手来。
韩艺不等她们开口,就略显激动道:“崔大姐心地善良,重情重义,我相信她最想见到的,莫过于你们姐妹和好如初,如果你们连这都做不到,那么这女仕阁是烧了,是改造,还是保留,都不重要,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可争执的了。”
“与她和好?”
元牡丹哼了一声道:“我还想多活几年。”
萧无衣怒道:“谁想与你这忘恩负义之人做姐妹,当初我和崔大姐还真是瞎了眼。”
二女似乎都已经没有注意到被韩艺占便宜的事了。
韩艺心中暗自得意,道:“每个人都有选择朋友的权力,你们要怎么样,谁也没有权力来干预,可是既然如此,那你们也就别拿崔大姐来说事了,这样的话,只会显得你们是在利用崔大吉抨击彼此,我相信这绝对不是尊重。”
背对着崔戢刃突然点了点头,背影中散发着淡淡的委屈。
这话说的二女是羞愧难当,也都觉得自己对不起崔大姐,但是她们两个可不是愿意低头认错的女人,又是异口同声道:“要你多管闲事。”
女人啊!总是能够那么理直气壮的过河拆桥。
韩艺一脸委屈道:“我也不想啊!是你们让我来主持公道的。”
正当这时,忽听下面有人喊道:“姐,姐,你在这里么?”
“是他?”萧无衣声音一颤,面露惊惧之色。
韩艺敢对天发誓,他从未在萧无衣脸上看到这种惊惧的表情,只有别人看到她时,会露出这种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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