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军队北击草原,能赢的全是少量精锐部队,配以后方大量民伕与物资。兵力越雄厚反而越是要大败亏输,样子货而已。
三五万精兵可出塞长趋,百万大军,却只能守城墙,等人来杀了。
若我北盟有五百万人,养三五万虎狼之兵,能把十万狼骑吃个渣都不剩。
兵不是越多越好,北盟时下步军总兵力且不过六千,其中幕佐曹吏,军医,工兵,舟桥,驼工等辎辅兵就占两千。
一百战斗编制的飞虎营,已经是时下北盟能养的极限了,可依托军内后勤。再大就要延伸战务,独立辎库管运,冗兵就会膨胀。
你一里一营设个粮秣库,军械库,修械所,养几匹骡马驼运物资不显眼,多养二十兵仨钱粮幕佐的事。可全军有多少个里?
若让飞虎营从战术中的打击单位,升级为单独战术单位,保障飞虎营独立作战的相应人员与物资准备,都要随之大增。
这种冗员冗杂的无边际增长,只会拖垮尚属试验性质的飞虎营。
因为军中在计算你们的投入与产出比时,会因为飞虎营的投入与所得不成比例,而毫不犹豫的把你们整营裁掉。
飞虎营再精锐,装备再精良,再能以一敌十,那是相对于外界。对我们来讲,会造成北方军冗余,战斗效率下降,拖累北方军成长的部队,就是累赘,就是低劣。与外界眼中我们先进的五十蹑织机一样,在我们眼中却是要销毁的废物。
除非,你们飞虎营先证明自己,先以卓越的战功,为自己标个框架出来。让军中知道养一个飞虎,夺城作战中相当于养多少农兵,才能为你们编列符合这一框架的军费预算,飞虎营才有扩编的可能。
葫芦谷,居庸,广阳等战斗中,咱们的赤备,重甲士,弩手,弓手,藤甲兵,在山区,谷隘,丘陵,平原等各种战场环境下,战力系数,与黄巾类农兵的交换比,各种统计数据在军中讲武堂有讲吧?
你能证明一个飞虎,夺城作战中顶四十个农兵。飞虎军饷提升五倍,编制翻五倍,我们还是赚了二十个农兵的军饷开支,多解放了三十五个人力呀,怎么会不同意飞虎营扩编呢?
关键你们没有实战证明过自己,只能待在试验部队的框架内。就跟三哥的掷弹兵里一样,一敌未歼,自己伤亡过半,这怎么可能扩编?越扩编损失越大。
邓茂六万黄巾,可战之兵不足三千。六万总兵力中伤亡三千,全军连带三千可战之兵在内,全崩。
朱儁率五千家兵,驱汉中央军及郡国兵五万,与黄巾波才对战。伤不足三千亦已大崩,最大的伤亡产生于溃退之中。看似大军数万,可战之兵十不足一。不可战之兵越多,就越是会稀释战力,拖累全军。
十个农兵全视为兵,一兵拖三伕,战役组织一什,需动用四十人力,可战之兵却仅一个,伤亡过一个即崩,这就是时下汉军的模样。
我北方军是要从十农兵三十民伕,缩减为一兵二辅,五个后方支援。用八人力替代四十人力的同时,进化到精兵一,可战之兵一加二。
参谋,军医,工兵,周桥,辎队等辅助兵力,包括伙夫在内,必须具备战斗能力。五个后方支援,则完全脱离战场。
如此,我北方军才能做到一亭千军皆可战之兵,才能战至最后一兵一卒,才能冲锋一起,誓死不回。”
鲜于辅一副恭敬的样子,静静的听着,又服气又纠结,可又感觉李轩八成又在忽悠他。
他理解是理解了,可关乎自家前程,手下就一百个兵算怎么回事,不甘道:“就是再多两里,飞虎一营即可控制一整面城墙,阻敌后援上城。飞虎百人编制实在是太少了,便是登上城墙,后援不至,终无法立足。”
“一比二是个好比例呀,北方军编制加不了,不代表私军不可加呀。”
李轩笑眯眯的看着鲜于辅道,“北方军的基础在北盟民生,飞虎营既是北方军,也是你的嘛。”
“仙帅何意?”
鲜于辅纳闷,以为李轩要劝他行苏双,张世平事,私财养军。
李轩的回答与鲜于辅想的差不多,却又不同:“北方军正在施行军衔勋阶制,军饷待遇会在大幅提升的同时,再次把差距拉大。一兵士的军饷与权利都会大幅提升,名义上一伍五兵,实际上与这几月退伍还乡的在乡退伍老兵一样,皆可征募私兵。
只不过兵士再征募的私兵,没有北方军正式军籍,以免拉低北方军军人待遇,提高伤亡率与抚恤。与租赁来的胡骑一样,兵士自己招募的私兵,只会以兵士‘侍从’的身份随军,算是军事学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