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3章(1 / 2)

唐寅在异界 六道 3475 字 1个月前

见状,人们纷纷停止交谈说笑,放下手中的酒杯和碗筷,一齐把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唐寅自个儿漫步了好一会,方在过道的中央停下圌身形,问周围众人道:“大家都说说,自到地方为官之后,你们的政绩怎么样?”

“托大王的福,一切安好,微臣的管辖之地亦是蒸蒸日上!”附近的官员们听清楚了唐寅的问话,齐声说道。

“蒸蒸日上吗?可我听说的却不是这样啊!”听闻这话,在场众人的脸色同是一变,面面相觑,不少人已缓缓低下头。

唐寅幽幽道:“曾有人向我觐见,说现在我国各郡首郡尉、县首县尉大多都是军中行伍出身,要说征战天下、沙场厮杀那是一等一的好手,但是却不会理政,更不会治理一方水土和百姓,他们各个居功自傲,倚仗自己是军中的功臣,在地方上横行霸道,贪赃枉法,无法无天,与恶霸无异,你们说说,是不是这么回事。”

他此话一出,现场无人接话,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微微眯缝起虎目,唐寅环视周围众人,继续说道:“可是我不相信啊,各位兄弟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老将,当初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强敌和险境都能从容应对,怎么就治理不好区区的一郡、一县甚至一城呢?兄弟们都为我大风的江山流过血、卖过命,怎么会变成祸害地方的恶霸了呢?”

听唐寅这么说,沈智宸脸色涨红,义愤填膺地猛然站起身形,大声说道:“这是有人在向大王圌进谗言,挑拨大王和臣等之间的关系,此等佞臣居心叵测,大王断不能轻饶于他!”

他一带头,其他的地方官员也都炸了锅,七嘴八舌地说道:“沈大人所言极是,说我等不会理政,贪赃枉法,那纯属是放屁!”

“就是!在军中臣等都能指挥千军万马,破阵杀敌,攻城掠地,为了我大风的江山出生入死、流圌血流汗,怎么在佞臣口中,臣等到了地方就变成废物、恶霸了呢?简直是岂有此理,可恶至极!”

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谩骂,上官元吉端起酒杯,不动声色地喝了一口。当初正是他向唐寅提出由军中将领转到地方任职不妥,唐寅刚才说的那些基本上就是他当时的原话。

唐寅笑呵呵不留痕迹地瞥了他一眼,而后向众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安静下来,又说道:“当时我也很生气,和诸位的想法一样,觉得觐见之人别有用心,但是过后想想,又觉得他说的也有些道理。兄弟们都是军人,要说运筹帷幄、调兵遣将那是本职,但是治理地方,确实不是大家擅长之事,那些本就应该由文官们去做。”

“大王可是觉得臣等没把地方治理好?”

“治理的好与不好,在座的兄弟们心中自然有数。”

唐寅背着手,在过道上来回徘徊,慢悠悠说道:“我这里有一个建议,兄弟们也都用心听听。该文官去做的事就让文官去做吧,大家在军中征战那么久,也该回家过些太平安稳又舒适的日子了。如果有兄弟现在提出告老还乡,郡首、郡尉可得白银万两,良田三千亩,县首县尉可得白银五千,良田一千五百亩。不知,各位兄弟意下如何?”

他的这番话就如同一颗重磅炸圌弹在众人心中炸开似的,只是一瞬间,便有许多人的脸色变得苍白。白银万两已经不少了,再加上三千亩的田地,子孙后代都能衣食无忧,唐寅开出的条件已经够优厚的了,可是对于郡级的官员而言,这些好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做一郡之首、郡军之长,那就如同是坐在金山银山上,现在要他们告老还乡,谁能接受得了?

“大王,臣等无过啊,大王怎能*臣等让位还乡?大王万万不可听信谗言啊!”田阳郡郡首赵玉廷跪伏在地,颤声说道。

他不站出来说话还好点,看他冒头喊圌冤,唐寅心中的怒火顿时烧了起来。

他嘴角挑起,冷声说道:“谗言?这些‘谗言’可有冤枉你吗?赵玉廷,你以为你在田阳郡做的这些勾当本王不知道吗?”

说话之间,他大步流星走到桌案上,从桌下拿出一只木匣,抽下盖子,在里面夹出一叠纸,走回到赵玉廷面前,沉声道:“在你那里,贪赃枉法是轻的,草菅人命都不知有多少?你给本王好好看清楚吧!”说着话,他把手中的纸张狠狠摔在赵玉廷头上。

随着哗啦一声,纸张散落满地,赵玉廷跪地的身子一哆嗦,急忙把散落满地的纸张一一收拢起来,然后低头细看,脸上的血色瞬间退去。

在纸上,他平日来所干的那些非法的勾当一桩桩,一件件,陈列的清清楚楚,连具体的时间、地点、人物都有详细的记录。

“别的本王先不说,单说你造的那个祠堂,紫檀祠堂,整个祠堂皆为紫檀木打造,即便是一座金山、银山也没有你家里的祠堂值钱啊,你来告诉本王,这些紫檀你是打哪弄来的?”

“这……这……”

“你说不出来是吗?本王帮你说,建造王宫之时,朝廷有向各郡征调紫檀木,当时你打着朝廷的旗号,在田阳郡巧取豪夺,搞来这么一大批紫檀木,结果未给朝廷送过一根,全被你用于建造祠堂,在你眼中还有朝廷,还有我这个大王吗?贪得无厌,猪狗不如之辈,本王圌还岂能容你!”唐寅越说越气,侧头大喝道:“来人,抬铡刀!”

第682章

随着唐寅一声令下,有六名膀大腰圆的侍卫从广场外面抬进来一口大铡刀,这口大铡刀得有一人多长,半人多高,刀是钢刀,连底座都是青铜打造,重达三四百斤。

放到地方时,发生嘭的一声闷响,连地砖缝隙中的尘土都被震起来。

看到这口大铡刀,在场的众人皆感觉后脊梁冒凉风,头皮一阵阵的发麻,坐在铺垫之上,一个个身子突突直哆嗦,如坐针毡。

上官元吉暗暗皱眉,大王今晚不是来请大家喝酒聚会的,看起来更像是杀鸡敬猴、敲山震虎的,只是奇怪,这么大的事,大王先前怎么连一丁点的口风都没有透露过?

想着,他看向对面的邱真,以为此事大王可能没和自己商议,应该和邱真商议过。结果他看向邱真时,发现后者也是满脸的茫然,同样带着疑问的目光向自己看过来。

啊?竟连邱真也不知情!上官元吉忍不住倒吸了口气,呆了好一会,才下意识地又看向唐寅。

此时,赵玉廷已当场就被吓得瘫软,他跪在地上,鼻涕眼泪一并流下来,以膝盖当脚走,跪爬到唐寅面前,颤声哀求道:“大王饶命、大王饶臣一命啊——”

“你说,本王有没有冤枉你?”唐寅低头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赵玉廷,面沉似水,两眼闪烁着阴冷又骇人的凶光。

“没有!大王没有冤枉臣,是臣错了,微臣知错了,大王看在微臣追随大王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臣这一次吧!”

赵玉廷声泪俱下,边说着话边往地上磕头,只是顷刻之间,他脑门的皮肉便被磕破,鲜血流淌满面。

他恍然想起什么,身子一震,抬头急声说道:“大王,微臣愿告老还乡,微臣不要大王的赏赐……”

“晚了!”唐寅目光一黯,缓缓蹲下身形,看着面如死灰、汗如雨下的赵玉廷,幽幽说道:“刚才,本王已经给过你机会,可你自己不懂得珍惜,这就怪不得本王不讲昔日情面,翻脸无情了!”说完话,他拍拍赵玉廷的肩膀,而后站起身,走回王座,头也不回地说道:“拖下去,铡了!”

“大王……大王啊,微臣知错了,大王饶命啊……邱相……邱相救救属下啊……”

赵玉廷哭喊着呼救,眼巴巴地看着邱真,希望他能替自己说说好话,向大王求情。

可是邱真又哪能救得了他?先不说大王拿出的那些纸里有哪些罪证,单单是他私自扣留贡品一事,就是满门抄斩的死罪。

邱真垂头不语,在场的众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们的额头滴落下来。

在众目睽睽之下,赵玉廷被两名侍卫拖到铡刀近前,而后刽子手上前,把他的脑袋摁在铡刀下,另一名身材高大的刽子手握住刀把,猛的向下一拉,就听咔嚓一声,赵玉廷撕心裂肺的叫声戛然而止,斗大的脑袋由铡刀前面滚落到地,一直轱辘出好远。

“啊?”眼睁睁看着赵玉廷被铡刀切下脑袋,现场的吸气之声响成一片,众人的冷汗流得更多,不少胆小之人已吓得坐都坐不稳,身子在坐塌上左右打晃。

赵玉廷被铡之后,唐寅才缓缓转回身形,面无表情,冷冷说道:“诸如此类,死不足惜!”说着话,他又看向左右众人,正色道:“诸位兄弟,如果你们有困难,家中缺了什么,尽管开口问我要,我不是吝啬之人,能给你们的,我一定会给你们,但是,你们若贪赃枉法,那百姓们骂的可不是你们,而是朝廷,就算我想护着你们也护不了了,诸位兄弟都明白吗?”

“是、是、是!大王金口玉言,臣等谨遵教诲,以后定当引以为鉴!”沈智宸急忙拱手表态。

唐寅转过头来,看向沈智宸,目光中的神色变得更黯,他深吸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问道:“智宸啊,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沈智宸眨眨眼睛,又摇了摇头,说道:“微臣不明白大王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