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氏点点头,道:“所以现在先不急着把消息放出去,等到有了合适的时机我们再将这个消息传出去。”
李嬷嬷应道:“还是夫人思虑的周全。”
百花苑内。
冯玲珑躺在榻上,翻来覆去未曾入眠,将娘接出去,只是第一步而已,接着,还要为娘洗刷这偷盗的冤屈名声了。
接下来几日,还要好生忙上几日。
魏国公府内。
谢氏一肚子的不舒坦,今日,徐琳琅去参加了五皇子办的登高,谢氏便带着徐锦芙去皇宫里拜见了皇后娘娘。
本意是想着能让徐锦芙借着此次机会,和太子或是未成婚的二皇子和三皇子见上一面。
谁知去了宫里,二皇子和三皇子都不在,太子倒是带着太子妃去拜见了皇后,她们得以和太子打个照面。
原本太子也是极好,若是能让徐锦芙嫁给太子做侧妃,等到日后太子登了皇位,徐锦芙最次也是个妃子了,自然也颇为荣光。
可照今日所见,太子与太子妃伉俪情深,皇后娘娘还与谢氏说道,太子这个人,看着和软,实际上性子却倔的很,与太子妃成婚一年来,屡次拒绝了皇上让他纳妾的提议。
这徐锦芙也没法插足进去啊。
太子带着太子妃给皇后请完安便回去了,看都未曾看徐锦芙一眼。
徐锦芙今日是白白的打扮的花枝招展了,不单没见着二皇子和三皇子,太子都没拿正眼瞧她。
且皇后娘娘还屡屡问起徐琳琅,直夸徐琳琅是个伶俐孩子,这更是让谢氏极为憋火。
原本谢氏放徐琳琅出去,是想要将徐琳琅养车贪图玩乐挥霍无度的性子,没想到,皇后娘娘丝毫不以为意,还夸了几句徐琳琅的活泼性子。
谢氏气不打一处来,把徐琳琅叫了过来,说是除了去书院,不许徐琳琅随便出府。
这下子她不让徐琳琅出去,便也能拿捏住徐琳琅几分。
徐琳琅不以为然的笑笑,道:“母亲不让我多出府,也是为了我好,我不出去便是了。”
谢氏气的七窍生烟,颜色愈厉,道:“不仅不能出去府外,就算是在府内,除了去给你祖母请安,你只能老老实实的留在芷清苑。”
徐琳琅乖巧点点头:“母亲说的是,我这些日子都在外面玩闹,如今事该收收性子在府内好好读读书绣绣花了。”
谢氏气结,她在芷清苑内读书绣花,她读书和绣花的本事已经如此了得了,再要是学下去,要出众到什么地步啊。
徐锦芙的心里则是涌上了深深的耻辱,自寿宴那日之后,应天府便有传言,徐锦芙的刺绣名作都是假她人之手,尽管谢氏下了大力气去将传言平息,可这事情到底成了徐锦芙的心病。
寿宴之后,徐锦芙再也未曾拿过绣花针。
面对徐琳琅,谢氏就如同狗啃刺猬,无从下手。
谢氏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肯明白我的苦心,愿意留在芷清苑静静心,那是最好不过了。”
徐琳琅离了丽景苑,谢氏问向周嬷嬷:“周嬷嬷,你说说,我是该继续放她出府还是把她留在府里。”
周嬷嬷道:“我们原本想的是,尽管让这丫头出去,把她的性子养野了,如今看来,皇后娘娘可没按我们希望中那样想,既然这般,何不就把她关在院子里。”
谢氏不禁皱眉:“若是留在府中,她便要读书绣花,这……”
周嬷嬷忙道:“夫人糊涂了不是,既然留在这府里,还不是夫人让她做什么,她便要做什么,怎么能由着她自己的性子来呢?”
“那嬷嬷的意思是?”谢氏问道。
周嬷嬷又道:
“照我说,夫人就以为老夫人祈福为名,让那乡下丫头在一个月内抄录一本经书,有孝顺这个名头顶着,她不敢不从。”
“抄经书可是个费心费神的活计,不仅耗时耗力气,还需得全神贯注,这一不小心抄错了一个字,滴上了一滴墨,便要重新抄。”
“有了抄经书这个活计,她想要读书绣花,那她也得能够腾出空来。”
谢氏笑着点点头:“还是嬷嬷有主意。”
徐锦芙心里杂乱不堪,自从徐琳琅来了之后,她便被徐琳琅比的一无是处,这样下去可不行。
前些日子书院下学的时候,她还瞧见常茂哥哥偷偷瞧了徐琳琅好几眼。
这样下去可不行,徐琳琅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她这样的人,只配活在尘埃里,如何能配得上那么多称赞。
徐锦芙甚至想到了给徐琳琅下毒,毒死她,让这一切一了百了。
可是徐锦到底没有这个胆子,她还没有不被发现的完全之策,如今,也只能是让母亲用这些小手段磋磨着徐琳琅了。
没关系,来日方长,只要徐琳琅嫁给自己那个绣花枕头一般的表哥,那徐琳琅便永远都比不过自己了。
徐锦芙快步回到汀兰苑,修书一封,绑在了信鸽的腿上,然后将信鸽放飞。
翌日,徐琳琅从棠梨书院回来,周嬷嬷便送来了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说是大夫人吩咐了,徐老夫人近日身子不爽,需得徐琳琅为徐老夫人抄经祈福。
周嬷嬷另拿出了一本经书,让徐琳琅在一个月内抄完,若是一个月内抄不完,便是不愿孝敬徐老夫人。
徐琳琅乖乖巧巧的收下了谢氏送过来的笔墨纸砚,利利索索地应下了抄录经书。
从芷清苑走出来,周嬷嬷这才松了一口气,她生怕徐琳琅再说出什么歪理来把抄经书这个活计挡回去,她不好和谢氏交差。
好在,徐琳琅什么都没说,乖乖地应下了要好好抄录经书。
可不是嘛,有“孝”这个名头压着,想必她也不能折腾出什么事情来。
“小姐,以后夫人都不会轻易让你出去了,这可怎么是好?”
秋檀急的团团转,在秋竹心里,小姐根本在府中呆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