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担心,”胤禔打断他:“不就是背上个处心积虑故意针对太子爷的罪名,爷倒是无所谓,反正这一回长泰被革了职,索额图又被贬了,太子爷也受了牵连被皇上疑心他想染指兵权,也算是值得了。”
“那神机营……”
“那个你就别想了,皇上的意思,是要以宗室出任,你回去吧,别再做多余的事情,有爷担着,不会牵扯到你的。”
揆叙听了依旧心有不甘,到底还是告辞走了。
人离开之后,胤禔又是狠狠翻过一页书,撇了撇嘴。
他确实不怕被康熙忌惮,反正康熙对他的怀疑和猜忌从来就不会少,从一开始他就是皇太子的磨刀石,他也早就看清楚了,只是这一回,他却是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人在背后挖他的墙角,虽然他已经几乎肯定了那个人是谁。
顺便,也让太子爷也瞧一瞧,是何人迫不及待地上蹿下跳想要浑水摸鱼。
如若他猜得没错,很快就有人要有动作推个替死鬼出来了。
再抬眼看一眼窗外,转角处听墙角的人影已经不见了,胤禔哂笑了笑,叫了方顺进来:“将火盆烧旺一些。”
方顺应下,叫人搬了些碳进来,问胤禔:“爷可是觉得冷了?”
“没事,你们都退下吧。”
胤禔慢慢走到火盆前,取出了那份他自从收到后就一直贴身带着的明珠给他的官员名册,看着火盆里的火舔吻上了炭石,越燃越旺,近乎烧红了他的眼,愣了许久,终是叹了叹气,将那册子扔进了火里。
火苗很快蹿起,将之燃成灰烬。
毓庆宫。
胤礽闭着眼半躺在贵妃椅上,听完凌氏的低声禀报,想了片刻,吩咐道:“东头所的眼线已经没有用了,以后不需要再搭理了。”
“嗻。”
“你退下去吧。”
凌氏离开后,胤礽唇角浮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爱新觉罗胤禔,你有种。
行,咱们慢慢走着瞧。
作者有话要说:我似乎已经日更很多天了,求留言~~
☆、暗涌
处置长泰和索额图的圣旨发下没两日,又接着有御史上奏参吏部郎中吴尔泰利用职务之便,私查誊抄官员密封档案,疑有以之敲诈勒索之嫌。
胤禩最近日子过得很不舒坦,胤禔的举动让他措手不及,他确实没想到胤禔会不惜让皇上怀疑他是故意针对太子而将那份证据原原本本地全部呈上去,他以为胤禔是个明白人,不该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才是,但无论如何,他很清楚若皇上真起了疑心,要清查吏部,没准就会查到他头上去,若是被皇上知道他滥用职权,私下收集证据,处心积虑挑唆大哥对付太子,他的好日子也就过到头了。
所以,当务之急,他必须推个人出去先洗清自己的嫌疑,既然皇上怀疑的是胤禔,那就让他怀疑到底好了。
康熙看着手里的弹劾折子,眉头紧皱,这一回上奏的都察院御史是赫舍里家的一个姻亲,与索额图关系密切,很大可能这是索额图或者说胤礽的反击,而他之前猜测的吏部有人帮着胤禔背地里搞小动作搜集证据对付索额图几个的猜测也得到了验证……
罢了,康熙把折子扔到一边,叹了口气,胤禔挑胤礽一派的毛病,胤礽也回击了,也算是扯平了,而且他本来就瞅着明珠被弄走之后要压一压索额图,这会儿倒是正好。
但太子爷却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毓庆宫里,胤礽坐在书房桌案前,听着下人禀报康熙对那吏部郎中的处置,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镇纸,微眯起了眼。
上奏的御史一早就与索额图离心了,却被僖郡王岳希借着其母赫舍里氏的关系攀亲戚给挖了去,岳希……务尔占……胤禩?
胤礽冷嗤了一声,吩咐道:“你下去吧,爷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