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嫌恶摒弃道：“混沌师兄，你真是越发不济了，若是师尊知道，他竟然窝在这种地方，祭奠自己与流月的不伦之情！怕是会拨了他的皮！”

“杨总管，春神医！你们谁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古五亲自拿着块龙纹棉布，兀自拧着自己披散的长发，可瞥见更是狼狈的流月，心中不舍，又亲自为他拂了面，沉声问道。

“陛下，天罚崩塌了……”

春神医不自觉地缩了缩脑袋，趴在地上请罪道：“都是老朽的错……若不是老朽擅作主张告诉主子，主子亦不会失忆……”

“罢了！如今道歉，又有什么用！”古五心中慌张，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制住他的咽喉，这种危险气息，让他有种火烧眉毛的急迫。

“他怎么还不醒！总是听你们说，孤想听听他的看法！你不是神医，可有办法？”古五不自觉地握着他地手，自莲花汤中，孤在波光粼粼中无奈，且熟悉地，望着他沉入汤池底部，孤便知道……他与孤来说，是不同的！

“陛下，国师的神魂，还是有小部分在抗争的，若是……您一直唤他。以你们的情谊，许有可能……助他战胜欲吞噬他的魔神气的。”

春神医捏了捏拳头，壮着胆子又道，“陛下，您是忘记了……可老朽还是要说，这一次天罚轰塌，恐是金凰归来了！”

“可是……镇国公主归来？！那个得道公子不是说她陨落了么？”老杨有些提心吊胆的，如今这神舟是归九江的，虽然大，可是终究是没有猛犸神舟与龙鳞神舟来的宽敞，气派，且鱼龙混杂。

“金凰乃冰凰火凤之女，亦是……主子的师妹……她本与主子是一对璧人，奈何……主子爱上了流月公子，为此众叛亲离，流月公子身死后……主子伤心欲绝，总之……她来了！五界崩塌，生灵涂炭！”

“你们下去吧。”古五亦不自觉地舔了舔下唇，虽知他口中的“主子”许是自己，可他什么都不记得，便什么都不想承认。

他缓缓替昏迷的流月拉上被褥，伸手抚上他如玉般的面颊：“流月……原来，从前，那位从前不伦之恋之人……亦是叫流月的。”

“流月国师，这神舟之外，已经是滔天的界河之水，人族无处立足，你可知这界河通向何处？人族的未来……又要通往何处。”古五叹息了一声，作为秦王陛下，孤做了什么，孤又会什么？！

“孤不记得，不记得你，不记得孤会什么？不记得孤该做什么。老杨说，人族能逃出天罚轰塌，是孤的先见之明……可是孤怎么不知道，接下来呢……这界河之中，孤又要如何安置他们？”

古五透过窗外，看着无边无际的界河之水吞噬与消融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