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一轻轻点头:“实验是正确的。他是正义的。他不逃避任何事情,他只需要达成自己的目的。”
黑色的背包从行礼传送带中滑过。
陈简从口袋中掏出手机,随意在上面按了两下,跟着走向检查的位置。
值班警察拿着检查仪器在他身上扫了扫,跟着要过身份证和车票。
陈简将拿在手上的东西递给对方。
民警看了看,突然说:“将墨镜拿下来。”
“所以,你想说陈简不会放弃他的‘实验’?”苏泽锦问,“会坚持去杀那个和我相似的目标?”
“嗯,”沈淮一的声音很温和,“他会。一切都是为了他的‘正确’。”
陈简取下墨镜。
他的脸和身份证上的脸一样,和自己本来的那张脸却有些不同。
而在那张身份证上,他叫做方卓。
民警将显示正常的身份证和车票交还给对方。
陈简向检票口走去,和已经开始准备上车的人群一起,走进车厢,找到自己的位置。
五分钟后,火车启动了。
交谈的过程中,苏泽锦已经从床上坐起来,踢着拖鞋坐到沈淮一旁边的椅子上了。
卧室的电灯还是没有开起来。
柔柔的月光将两个人位置中间的小圆桌照亮了一半,两只茶杯以这条光暗的交界线为中轴,相互虎视眈眈。
苏泽锦揉着自己的眉头,他将沈淮一的话从头到尾又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他觉得自己的脑袋有点混乱,拎不清重点,他尽力地想了想:“你刚才说,陈简可能离开了也可能没有离开,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你带我出来的时候,并不能确定陈简到底是往哪里走?”
“能划出大概的方向,不用太担心,因为八/九不离十了。”沈淮一说。
“跟在陈简后面不是更符合我们的目标吗?为什么要特意赶早离开?”苏泽锦问。
当然是为了和你重修旧好!沈淮在沈淮一脑海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嗓子。
沈淮一不动声色地把人给压了回去。
“为了摒弃一切可能的意外。陈简的离开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我能猜中他的想法,他未必不能猜中我的想法。甚至还有可能特地关注我接下去的行动。”沈淮一说。
“所以你先一步脱离对方的调查——监视——关注——范围?”苏泽锦问,他皱眉片刻,又自言自语地说,“陈简的离开的精心策划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再回去杀人,这样的话,光安全地出来还不够,他还要保证自己也能安全地回去……”
沈淮一对苏泽锦的自言自语并不置可否,但他接上了之前的话题:“如果我留在原地,陈简可能的追踪就有了落点;但如果我那个时候已经不在原地,那么陈简很难有时间再去追查我的行踪。”
“听上去挺有道理的。”苏泽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