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中，那群密密麻麻的人影，缓缓朝温睿清伸出手，掌心朝上，向他招了招。

所有“温睿清”都面部表情刻板，身体僵硬，做出动作的，只有那些手。

仿佛在对温睿清进行邀请。

请他快快来加入他们的行列。

“嘭。”

温睿清手中的公文包掉落在地上。

他痛苦的蹲下身来，抱住头。

是幻觉。

一定是幻觉。

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神鬼，一切都是由人类自身编造社稷的。

否则，他看到的，不管是那些人中的哪一个……都绝对不会是自己。

“不过是一点幻觉，就想压垮我！”温睿清提着公文包，站起身来，强逼着自己看向玻璃镜中密密麻麻的人影。

“你们都是假的，假的！”

“幻觉而已，吓不到我……”

温睿清弯着背，身体微微前倾，朝着玻璃镜大吼。

眼睛瞪大，眼白上有几条明显的红血丝，他额头脖颈上青筋暴起，再不复初时的风度翩翩，优雅自然。

此时正值正午，这条街道平常便不算热闹，现在更是没什么人。

即便是有人，见到这一幕，也连忙躲了起来，不敢靠近。

比如摇着蒲扇，挺着肚子出来散步的一位老大爷。

见到温睿清，和他对面玻璃镜中，那无数密密麻麻，与他一模一样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