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朝辞:“见过姑娘,今日之事在下惭愧,没能解围,反倒是引火上身了。”
李扶摇看了看他:“你这般境界,不该站出来的。”
对面那女子起身。
给李朝辞行了一个大礼。
“小女子秋莲,谢过恩人今日挺身而出……”
李朝辞有些愧疚:“不必谢我,正如她所说,我境界低微,怕是终究逃不过这场劫难的。”
秋莲眼中含泪:“两位的大恩,小女没齿难忘,连累你们了……”
李朝辞见到女子又要流泪,心中又软了,赶忙安慰:“姑娘不比挂心上,既然我李朝辞敢出来,自然就不怕死,修道者,自当心系天下苍生,遇见世间不平事,想出手就出手,与你无关。”
此话说的慷慨激昂。
就连后面的沈木都差点信了,真是没看出来,喝口酒都卡半句诗的人,这会竟然说的这么溜。
难不成这天赋和潜力,是需要美女才能激发的?
李朝辞一脸正色的说完,而后直接问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倒不如姑娘讲讲,你怎么与谢家签订奴役契的?”
秋莲点点头,抆了抆眼泪,粉嫩的脸颊有了几分光泽,娇柔的感觉更甚了几分,比不得李扶摇那种高冷清丽,却是独有一番邻家碧玉的气质。
“小女曾经的家族,乃是是中土神州的秋家,虽说不是十大姓之列,也没有他们那般强大,但也还算富足。
三年前,家中经营的‘法袍’生意,刚好和谢家的这一条产业有了竞争关系,有次无心当中,竟是产生了点摩抆。
谢家的产业中,制作修士法袍算是一条比较大的产业,今日那谢灿身上穿的流云金狮法袍,便是谢家独门功法:金狮诀。
但这仅仅是他们谢家的几大产业之一。
而我们秋家唯一的命脉,就只有法袍这一个。
我们家族也有一门手艺,名为‘秋水诀’。
以此术法附着法袍之上,可有温养周身气府之效果,并且可以积攒元气,有一定的水系防御效果。
而这种恢复特效的秋水法袍,却是正好跟谢家的流云金狮法袍相克,他们是杀伐之气,我们主防御温养。
所有,在中土神州销售的时候,很快就争抢到了市场,本以为可以稳步的壮大家族生意。
可没想到,谢家以我们不遵守规则,私自进入谢家势力范围等理由,直接的粗暴的向我们家族发起攻击。
手段极其卑鄙,我们根本就不曾有过越界的行为,全都是子虚乌有,他们捏造的。
可谢家毕竟是中土的十大姓家族,我们秋家的实力根本不是对手,他们家族之中,甚至还有两位十境之上的存在!
最后秋家战败,本来是想给出家族所有产业,以保全最后的命脉,可谢家残忍至极,根本不给我们机会。
他们是想要将我们秋家灭族!
最后家父和族中长辈,相继被谢家斩杀,而女眷,则是被谢家强行的千订奴役契约。
那谢灿知道我是秋家的长女,这才留了我的性命。
之后的这三年……直到今日,便正如恩公所见,我已无路可走了……”
秋莲说的泪如雨下。
事情说了个大概,沈木等人基本就已经听明白了。
很常见的仗势欺人,最后悲惨的结局收场。
这其实就跟他们封疆城当初很像,只是区别在於,沈木带着封疆挺过来了,并且杀了敌人,免遭凌辱。
而她就没那么走运了。
其实很多的细节,秋莲并没有说,比如之后的三年,她到底经历了如何惨痛的生活,还有被灭的秋家如何了,是不是所有的产业,都被谢家霸占等等。
不过可能是这些太过惨痛,秋莲是在无法说下去。
“混帐!这谢家简直有违人伦!”
李朝辞听后,已经是愤怒无比,恨不得现在自己杀过去,他一拳砸向了门框:“没想到,堂堂中土神州大姓家族,竟然这般可恶!不行,我这就传信给道玄山,哦对,还要写信给大秦王朝!谢家大部分的生意都在大秦王朝境内,难道他们就看着谢家横行霸道不管吗?”
一边说着,李朝辞就要拿出宗门的传信符籙。
而一旁的李扶摇则忽然开口:“你是外门弟子吧?”
李朝辞:“外门弟子又如何?道玄山乃道门正统,匡扶天下苍生,这种事情,必然不会袖手旁观!”
李扶摇轻笑:“三年了,若如你所说,以大秦王朝和道玄山的实力,会不知道吗?”
“这……”
“所以,你觉得,他们会凭你一个外门的弟子,随便传个信,就开始对一个大姓家族,开展讨伐?谢家的实力不弱於任何一个宗门,如果真的可以,早就有人站出来了,伦也轮不到你。”
“……”李朝辞的手停在了半空。
而后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颓然的做到了凳子上,满脸的失落和自责。
“唉,你说的我何尝不知道,要怪就怪我李照此是个没天赋的废物,外门弟子山上的门都进不去……”
秋莲:“恩人莫要失望,一切都是小女的命。”
“这哪里是命?分明就是那谢家之人的过错,这种人竟然也能在人境天下长存,我虽境界低微,但若是有机会,我定然要指天问上一句,天道何在!”
李朝辞说完, 摇了摇头,而后起身拂袖;“事已至此,已经逃不掉了,也无妨,就跟他谢灿拚了!哪怕是后事做鬼,我也要让他知道,修道者不该如此!”
沈木:“……”
李扶摇:“……”
秋水:“!!!”
客房内安静了片刻。
沈木和李扶摇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虽说勇气可嘉,可就李朝辞这境界,还想找人拚命,估摸着一个回合就被直接送走了。
沈木站在后面,抬眼瞄了一下李扶摇。
而此时,正巧李扶摇也看向了沈木,两人四目相对,而后开始了传音。
李扶摇声音在沈木脑海中响起。
此乃神魂的传音之法,外人听不到。
“今日的事,是我冲动了些,只是实在见不得有女子在我面前被那般凌辱。”
沈木:“无妨,既然咱们是合伙人,那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管了就管了,解决便是。”
李扶摇:“嗯,也好,沈城主此行不能暴露,其实我一人出手,也能将他们斩杀。”
呵呵,你倒是挺自信,沈木道:“杀他们不难,可杀完之后呢?谢家必定追责。”
李扶摇:“可以推到我扶摇宗头上,将封疆别开关系。”
沈木:“扶摇宗必纳入封疆,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是一体的,谁也躲不开。”
李扶摇:“那你的意思是……”
沈木轻笑;“杀还是要杀的,但别太明显,让谢家没那么好察觉就是了,只要拖到我们南靖之行结束,等回到封疆城,一切都好说。”
李扶摇眼神一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