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沈丽缇见夏云杰又一次把话说得这么满,眼中流露出一丝不安之色。他爸这可是偏头疼,现在正在作之时,要判断针灸推拿过后有没有效果最是一目了然,做不得半点虚假的。
“客气了叔叔,都是自己人。”夏云杰笑笑,然后起身去卧室拿他的单肩包。虽然以他的医术根本不需要随身携带什么针灸,不过为了避免有时候惊世骇俗,他习惯性在包里放了几盒银针,以备针灸之时使用。
见夏云杰说是自己人,又见他进女儿的卧室去拿包,沈百强和章秋叶的脸色都微微变了变。
拿了针过来,夏云杰让沈百强躺好,有模有样地给针消了毒,然后开始给沈百强的头部扎了几针,又给他足背的太冲穴扎了两针。
“我爸不是头疼呢?你怎么在他脚上扎针呢?”沈丽缇见夏云杰把针给扎到她爸的脚背上,不禁微微皱了下眉头,颇有些担心和好奇地问道。
沈百强和章秋叶心里同样有此问题,闻言也都拿眼看向夏云杰。
“偏头疼的病因有很多种,有些是受风引起的头疼,在中医上讲就是邪风入侵,有些是情绪波动引起的,有些是劳累引起的,有些是饮食不当引起的,有些是外伤淤血引起的。叔叔的偏头疼根据我诊断应该是情绪性偏头疼。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年轻的时候叔叔是没有偏头疼的,是在开始经营厂子之后开始犯上偏头疼的。”夏云杰不急不缓地解释道。
“你怎么知道的?”沈百强和章秋叶都有些惊讶地看向夏云杰。
“呵呵,叔叔你自己刚才也说了,刚开始办厂子时,把事情想象得很好,但到后来才知道,事实远不像想象中那么简单美好,单单政府那些杂七杂八的部门就让你疲於应对,至於销售也同样跟想象相差甚远,现实和曾经美好愿望的差距,还有为了厂子的展,叔叔肯定没少求爷爷告奶奶,没少委屈自己,没少想怒却又怒不得,久而久之,这些不良情绪就会让你的气血在经脉中或阻滞,或激进,或紊乱,或凝结,最终导致经脉淤阻,不通则痛,偏头疼就缠上你了。”夏云杰闻言继续不急不缓地分析解释道。
“还真是这么一回事!”沈百强闻言很是惊奇地看着夏云杰。以前他看过很多中医,但那些中医却从未如此详细地指出并分析出他的病因,如今听夏云杰这么一分析,再想起这病作的时间,沈百强还真觉得有几分道理。
“不过,这跟针扎在足背有什么关系?”惊奇之后,沈百强开始主动开口询问。
“肝脏主疏泄,调畅气机,气血畅达又依赖於人精神状态的舒畅开朗,所以肝脏与人的情志活动关系尤为密切,中医有一种说法叫‘肝喜调达’, 意思就是意思积极乐观,开朗舒畅是肝脏运转的前提,反之则会伤到肝脏。叔叔你这偏头疼是因情绪而起,所以这脑部的气血淤阻很大一部分是跟肝脏有关的。我扎的太冲穴,是能利用心包经脉的经气来疏散肝经的气血。西医讲究头疼医头,脚痛医脚,但中医却讲究的是一个整体,所以你虽然是偏头疼,却不能只医治头部。”夏云杰笑着解释道。
“有道理,有道理。原来中医有这么多的讲究,你要不说,我们总觉得中医神神秘秘的,搞得我们都不敢相信,但你?么一解释,我就感觉对中医多了不少信心。”沈百强赞赏地点头道。
“呵呵,爸这回你总知道云杰医术厉害了吧。刚才我就跟你们说了,你们总是不信,现在还敢小瞧人家小中医不?”见夏云杰一番话把她爸给说得连连点头,沈丽缇开始面露得意之色地说道。
“不是我们不信,而是说得再好,解释得再通,终归还是要看疗效的。否则,还是没病人肯相信你,找你看病。”见女儿面露得意之色,章秋叶忍不住泼冷水道。
毕竟,她还是更希望女儿找个有事业基础的男人,而不是一名比她还要小两岁的小中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