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棠护着孩子,背过身去给她发泄,没被揍两下又开始咳嗽。
华霓抽噎着停了手,拉住问他有没有事,接过乾安让叶棠去喝药。那药喝了多少天,苦得叶棠尝不出别的味道,还得一碗一碗地灌。
他不是没想过钟不厌,但他做了选择,钟不厌也做了。
各大门派围攻水月宫的第一日,探子来报,十二楼掌门亲至,带着一百多人。
怎么就变成这样子呢?叶棠至死都想不明白。
那天水月宫雕刻精美的石柱坍塌,连同飞扬跋扈数十载的拜月教一起尽归尘土。此后再无人问津,直到许久有人自东海而来,点燃了一把死灰。
四处都是火,叶棠提着那把长河刀,也不知打死多少人,他满身都是血,却还要兼顾着身后的华霓——对方为了救王乾安,被烧垮了的房梁压断一条腿,行走不得,叶棠将她负在身后,怀中单手搂住乾安。
水月宫有一条密道,叶棠当日便从这处离开,而那个机关除了华霓没人知道怎么开启。仇星朗拦住自大殿杀入的人,给他们开出一条血路。
错综复杂的密室,华霓挣扎出一条生机,却在石门沉沉开启的那一刻,突然用尽全身力气,从叶棠背后推开他,随后按下机关。
“阿姐!阿姐——”
他还没反应过来,背后一轻,转过头去,华霓的面容快要被尘埃淹没。
耳鸣几乎把他的理智吞噬,叶棠眼眶一热,视野有些模糊,他喊了两声,怀中婴儿若有所悟般应和着开始大哭。而那石墙另一边,隐约传来女子话语。
“阿棠,听我的……你没做错过事,从今天起,把过去都忘了好好生活,我把乾安托付给你……你一定要保重。”
最后一道缝隙也轰然闭合,仿佛终于如他所愿,把水月宫划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