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任他百般挑逗,都是死水一潭——甚至还张口咬他。
他用大拇指蹭过下唇,指尖湿热。
低头一瞥,拇指鲜红一片。
嘴唇汩汩冒着血,“啪”地一声, 滴落在地,仿佛血莲花盛开。
傅棠舟诧异地注视着顾新橙,她发丝凌乱,唇角有一丝血迹——是他的血。
她衣衫半褪,瓷白的肌肤上落了几缕红痕,明晃晃地昭示着方才发生的暧昧行径。
淡茶色的眼眸里尽是倔强的神色,仿佛要和他玉石俱焚。
她说:“我没有跟你生气。”
傅棠舟没有要强迫她的意思,他想把她的衣衫整理好,她却狠狠拍开了他的手,“你别碰我。”
眼底的嫌恶之色,异常清晰。
这一下力道不轻,甩在他手背上,火辣辣的。
“新橙,”傅棠舟无暇顾及伤处,他放软声音哄她,“回我身边。”
顾新橙抬起眼帘看他,好似在看一个笑话。她问:“回你身边做什么?”
傅棠舟闭了闭眼,旋即睁开,说:“像以前一样。”
“像以前一样……”顾新橙喃喃重复他的话,忽而冷笑。
她带着几分自嘲几分薄凉,问他:“你想让我继续当你不清不楚的小女友,还是不三不四的小情人?”
傅棠舟冷沉着脸,眸色愈发阴翳。
“傅棠舟,你从来都没有把我当回事。”
“不是。”他摇了下头,似乎想为自己辩驳。
可顾新橙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她说:“那天晚上我没有回家。”
傅棠舟拧眉思索几秒,问:“哪天?”
顾新橙嘴角一哂,说:“你看,你都不知道。”
傅棠舟薄唇微动,欲言又止。
“你带我去酒吧那天,你让林云飞送我。我那天回学校了,没有回这里。”
“那天晚上我真有事。”
“你答应回来陪我,一遇到生意伙伴,就让我一个人回家。”
甚至都没有关心她是不是真的安全到家了——或许是他对她很放心,或许是他根本不在意。
顾新橙问:“你觉得我不会生气吗?”
傅棠舟绷着下颌,没有做声。
“你知道我会不高兴,可你还是那么做了。因为我高不高兴,对你而言,没有一场生意重要。”她异常冷静地陈述事实。
傅棠舟垂眸,神色凝重,他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顾新橙将被他剥开的衬衣领口掀上裸丨露的肩膀,她后背贴着墙,将松开的透明衣扣一粒一粒地扭上。
“你觉得我在向你抱怨吗?还是博取你的关注?或者说,索取你的关爱?”她兀自摇了摇头,继续说,“我已经不在乎了。因为我知道,我确实没有那些事重要。”
所以,聪明的她那天晚上选择识相地离开,而不是和他做无谓的争吵。
吵了又能怎样?带她去吃一顿饭,在床上卖力地表现一番,说几句甜言蜜语哄一哄。
如果她想要,再送点昂贵的礼物打发打发。
然后下次再遇到同样的事,继续这么做。
她早就看透了。
长久的沉寂。
玄关的灯又灭了,室内再次陷入黑暗。
顾新橙摸索着去开门,谁知傅棠舟从她身后再次抱住了她。
“新橙,别这样,”他顿了顿嗓,艰难开口,“之前我有些冷落你了,下次——”
“下次?”顾新橙打断了他的话,“傅棠舟,我不想和你翻旧账。”
言下之意,之前的很多很多次,都是这样。
她离开他,不是一瞬间的决定。一次又一次的煎熬,让她不得不走上这条路。
他过生日那天,她欺骗父母,千里迢迢赶来陪他。
结果呢?打麻将闹得不开心,他把她送回房间之后,扭头就去陪朋友,根本不顾她的感受。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