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是取笑!宝贝儿啊,说实话,今天你确实把我们都吓到了。”
闻声,砚歌的眼神一凝,低着头,苦笑,“抱歉,我也不想的。”
“你跟我抱什么歉!这事儿就只能怪西蒙,谁让他把你生孩子的经历和初宝的背景全给虚化了,知不知道你那空白的一年,会让多少人产生误会!”
砚歌一惊,但很快就了然的叹息,“我知道小叔肯定会调查……所以,是我让西蒙这么做的。”
“啊?!”晏柒的方向盘险些打滑,她满脸不解的看着砚歌,“你这是何苦呢?”
砚歌重重的喟叹,“小柒,你不懂……”
“嘁,我有啥不懂得。我问你,孩子是谁的,你知道吗?”
晏柒睇着砚歌莫名涌上忧伤的神色,忍不住最快的问了一句。
但此时心情郁结的砚歌并未在意,她摇着头,艰难的开口,“我,不知道!”
晏柒张着嘴,费了好大力气才忍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真相。
她心想,这种事还是交给陆老大自己去搞定吧!
五年前把人家给上了,现在孩子都有了,结果人家还满心歉意的以为对不起他。
该!
让你们都憋着不说,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就看你陆老大怎么收场!
晏柒心里恶劣的想着,脸蛋上也泛起了玩味的笑。
半个小时之后,十点半整,晏柒开着车回到了夏斗湖附近的别墅区。
晏柒坐在车里不动,看着砚歌,努努嘴,“你进去吧,他在等你!”
砚歌转眸望着路边考究精致的别墅,宽大的落地窗隐约能看到有一个人影。
“好。”
砚歌鼓起勇气,下车的一瞬莫名有些腿软。
她扶着车门,缓了口气,“小柒,你……不进去吗?”
晏柒揶揄的看着砚歌,“我进去干嘛?照亮你们的相拥时刻吗?快进去吧,陆老大又不吃人,看把你吓得。”
砚歌默默地垂眸,对于晏柒这股子看好戏的态度,她真是哭笑不得。
关上车门,砚歌一步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进了别墅。
大门没锁,她推门而入,房间里昏暗的光线让她一时难以适应。
砚歌站在门口,望着透进光线的窗口,她轻呼,“小叔……”
“过来!”
毫无迟疑的,陆凌邺浑厚却喑哑的嗓音从窗边传来。
砚歌轻舒了一口气,低着头挪了过去。
没有开灯,只有窗外射入的草坪地灯能够看清他的方位。
砚歌走过去,站在他身前,黑夜中依旧璀璨的眸光仰头望着他深邃幽暗的冷眸。
他瞬也不瞬的睇着她,砚歌则闪烁着淡淡的慌张,和他四目相对。
窗外的光线不浓,却足以让他们两个人看到彼此眼底深深的影子。
陆凌邺无声喟叹,抿着薄唇将砚歌的手握在掌心,看着那条由他亲自包扎上的纱布,轻轻摩挲着。
砚歌眼眶染上水光,略带酸胀的看着他如此温柔的一面。
她心里忐忑着,不知一会儿等她将真相说出口以后,要面对的该是怎样一场落幕!
“小叔,我的解释……准备好了。”
她一瞬不瞬的将陆凌邺卷在自己的视线中,这个优秀的男人,漫不经心的出现在她眼前,如今又不动声色的让她泥足深陷。
砚歌害怕失去,所以她宁愿将五年前自己最不堪的事,摊开在他的面前,只求他一个理解。
言毕,她的眼里闪着晶莹,轻咬着自己的小嘴儿,神色坚定。
陆凌邺一寸寸掀开低垂的眼睑,他的掌心随即移到砚歌的脸蛋上。
他棱角分明的五官冷峻依旧,只是单手捧着她的侧脸,在昏暗的光线下,冷眸认真又清晰的倒映着砚歌的身影,转瞬之后便是一片砚歌从未见过的复杂光芒。
小叔掌心的温热,却好似能够熨烫砚歌的灵魂,她颤栗着,不安着,望着他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