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昭转头,满脸无辜:“我很可怕吗?”
“……”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
好在谭昭也没打算为难别人,他刚刚只是有种莫名的感觉浮上心头,现在也觉得刚才的初见不是最后一次见面,他有预感,他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
如今世家当道,谭昭没打算太过鹤立鸡群,很多东西你知道它可能存在弊病,但想要力图改变,并非是一蹴而就的事情,若是操之过急,只会适得其反。所以,郭家族长又不是蠢人,他何必太过抗拒。
“此事可当真?”
“自然当真,琛何必拿此来欺瞒族长?”
一模一样的推销词,谭昭已经说过三次了,一回生二回熟,反正他都做成册了,先震惊之,然后再晓之以理,反正人想活下去,总会去做的。
“好!好!好!”
此刻,族长看郭琛的眼神,那火热,连最疼爱的亲孙子郭钰都要靠边站。
亲孙子:可以,他承受得住。
郭嘉这一房,郭嘉是承嗣的,郭琛却不是,所以族长也没唠叨怎到了如今还不成亲云云,什么?郭奉孝?他成不成亲,关郭家什么事:)。
明日便是开宗祠的日子,其实若不是乌恒来了这么一波骚操作,谭昭来颍川也不会这么赶,不过幸好没错过,谭昭如今取了字,当了官,自然要告知先灵的。
“哦对了,方才在外面遇上一小孩,可是我族中人?”
族长沧桑的脸上浮现一股难得的可惜意味:“是这样没错,此子名唤郭畅,乃是本公三师公的曾孙,其父与你兄长同年,聪慧懂事,前几年颍川不太平,他出门遇险,便没再回来。”
谭昭:兄长,同年,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羞不羞愧!
系统:……红红,在责问别人之前,你先看看自己吧。
而事实上,远不止这短短几句话,郭畅的母亲因忧虑丈夫,身体非常不好,生下他后,不久便去世了。世人总是擅长做某些联想,怀上郭畅后,其父出门本是为了赚养家钱,却是一去不回,而郭母是为了生他而死,克父克母,天煞孤星,绝对没跑了。
大家伙儿都不想养他,可偏偏呢,他靠着主家的救济,硬生生挺了过来,如今已是六岁了,也是到了识字启蒙的年纪了。
最令人难过的是,他原本该承嗣他父亲那一房的,却因为命格被亲祖父拒绝,宁可从族中过继,也不想要这个亲孙子。
明日便要开宗祠,小孩如今六岁,却还没有上族谱,族长寻了好些人都不愿意将小孩并入名下,这才不由得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