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他一时竟将怒意稍稍冷静,作为摆夷族的族长,一向都是支持大理段氏皇室地位的,包括段正明的父亲坐上皇位,背后与他的支持离不开关系。
倘若延庆太子还活着,他为什么不回来?
他将疑问按捺在心中,又再度望向女儿女婿,只是四下寂静无声,他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大理年轻的王,心中的疑惑渐渐扩散。
“凤凰儿,本王……”
刀白凤看着曾经恩爱有加的丈夫,冷冷一笑:“怎么,还是舍不得你大理镇南王的地位?”
段正淳立刻摇头,他并不是一个贪慕权势的人:“不,没有,堂兄他是逼不得已,我……”
“你要认你的女儿,尽管去认,一个两个三个就是认上一百个,都跟我没关系,但我不允许不是我生的孩子挂在我的名下,叫我母亲,我恶心!”刀白凤一身道袍,简直将道系贯彻得淋漓尽致,“镇南王府,是你答应给誉儿的,我只不过让你提前兑现而已!”
这实在太过直白了,段正明听得微微皱眉,他想要出声,但看到段正淳的脸色,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到底是他们理亏。
“事到如今,你还这般惺惺作态干什么,誉儿生下来到现在,你看过他几眼,你总是在外面,他都快认不得你这个父亲了!你既然要将你的一腔父爱给你的女儿们,那么我这个做母妃的,总要多疼他一些!”刀白凤的话,就跟利剑一样插在段正淳的胸口。
这些话难听又刺耳,但却是事实。他疼爱自己的孩子,却舍不得享受自我,他每年回大理,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在他恣意享受人生的时候,他的孩子已经慢慢长大。
有那么一刹那,段正淳想过退缩,他可以将阮星竹她们哄回去,他是大理的镇南王,有钱有权,将嫣儿送回中原,照样能照顾好她,甚至有那么一刹那,他想他的妻子不是摆夷族的族长之女就好了。
可一切的一切,都已经发生,他模糊地感觉到自己可能错了,但最后他望着刀白凤仍然美丽动人的侧脸,轻轻点了点头:“你不必拿这些话激怒本王,你爱誉儿,本王自然也爱他,既然你执意以此来印证本王对誉儿的爱,那本王答应你。”
“呵!段正淳,我真看不起你,到如今你还要找个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替自己开脱!”刀白凤可谓是嘲讽大开,“我要收回我前面的一句话,你与延庆太子,根本没法比。”
……这话听着就有点刺耳了,自己的女人当真众人的面夸赞别的男人,即便这个男人是他的堂兄,段正淳的脸色也难免有些难看。
段正明是准备说和双方的,他想着当初段正淳苦心孤诣地要求娶刀白凤,甚至不惜放下自己的身份去摆夷族求亲,不说历经千难万险,那也绝对称得上过五关斩六将了,自己真心喜欢的女人,亲口许诺不会纳妾,总归会努力挽回吧,但……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终于忍不住开口:“正淳,你可要想清楚了?”能别这么虎吗?延庆太子那是大节,你这个顶多算是……一段谈资。
他劝完这个,又去跟刀白凤说合,理由用的自然是段誉,他也是真心疼爱小侄子,并不希望侄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