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沈问澜压下心中狂喜,试探问道,“你那个……左眼能不能治?”
“…能。”季为客犹豫一下,摸了摸左眼,道,“毕竟是我当年自己划的……要治很容易,就是一直不愿意治。”
沈问澜挑眉问:“怎么不治?”
“治好了看哪里都看不着你,治它干嘛。”
季为客漫不经心道。
此非眼疾,要说算个心疾,蚀骨心疾。十岁时候他遇见沈问澜,山上山水怎么能养出这么个两袖清风的人呢。感觉他怎么着都好看,眼睛里有光,和他手里的剑的名字一样,在哪儿一站风都凝住,什么都比不上他眸间水光清冽。
他身边总要有个沈问澜,方能安安心心的走在路上。若没有这么一道光,世间都只不过是破山水,有这么一道光,才说得上是高山清水。
五年前开始一片黑暗,若没了这么个沈问澜,什么都了然无味,倒不如盲着,至少还能在念想里记得那好长一段时日的光。
他恨过这光,可这光回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冒着灼伤的危险去碰一碰,也愿意再看看这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