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问澜看不见苏为期在哪,但感觉应是离他极近。他听见蛊虫发出不安的嘶嘶声,她话中一字一句都化成气息喷在脸上。
“不过我骗了你六年,关于我的过去确实没骗你。我有个哥,有父母,父母重男轻女,打我骂我,让我去睡柴房……我在家里没什么地位。和你不一样,我是自己找到这儿来,自己走进来的。”苏为期缓缓道,“我确实之后扛不住毒,死了。但我过了几日从尸体堆里活过来了……你猜是什么救了我?”
沈问澜不说话。
他身上的蛊虫扒着他蠢蠢欲动。如同很久以前一样,蛛蝎在身上扎下密密麻麻的脚印,嘶嘶笑着静静等待他松懈下来张口的那一刻。
随后它们就会鱼贯而入,将他折腾个生不如死之后死在里面,到时候他就只能生生用手抠,不停的干呕,再自己折腾半天之后吐出干硬的虫尸。
他自然是死不开口了。嘴边就趴着数条蛊虫,傻子才张嘴。
苏为期并不在意他的沉默,自顾自地说着话。
“是毒救了我。你我一身都是毒,都是一丘之貉,大家都是苦命人,是什么把你从那个破烂的村子里带出来的,是什么让你活到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