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宥看魏九朝一把推翻椅子,气势汹汹站起身,忙按住他肩膀笑着打圆场:“误会误会,崔哥您是认真科考的人,目标是高中金榜,和我们计较什么?这次是我们没注意,以后午膳不会再带到堂里来。”
贺珥也忙道:“崔哥,是我的错,这菜是我带来的,当时没想那么多。若扰了你学习,还请多担待。这是国子监,你们千万别闹得不能收场。”
崔銮似乎也不愿再和魏九朝敌对,缓缓移开视线,走到自己的位置前,语气冷硬:“我来拿书。你们慢慢吃。”
说罢,几个人啪一声关上房门离去,力气之大震得讲台旁的汝窑花瓶半晌晃动不止。
崔銮扬起的声音透过窗纸传进来:“一个个是没腿还是没脚?不去膳堂吃非要在课室吃!我这书染上了腌臜气,真恶心。”
另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来:“回去让精细的丫头多熏几次香……”
魏九朝脸色阴沉得吓人。
贺珥等人都不敢说话,如同做错事般惴惴不安。
齐宥往魏九朝餐盒里夹一筷子肉,用胳膊肘撞撞他:“吃,我掐指一算,你方才生场气耗了心力,又该饿了。”
“……能别把谁都想的和你一样成么?”魏九朝气呼呼:“你方才为什么不让我打他!”
“我这是可怜崔哥,你看他天天闷头苦读,虚得风一吹都打转。”齐宥伸手,隔着衣衫捏捏魏九朝年轻有弹性的胳臂肌肉:“我们九朝哥哥这般有气势,一出手还不直接把他撂倒打成重伤啊!崔哥那么大年纪,也不容易,饶了他吧。”
魏九朝正练习骑射呢,最喜欢别人说他健壮,被齐宥几句彩虹屁哄得没绷住,笑了。
课室里的气氛渐缓,那个圆脸少年轻声道:“齐公子,是我们考虑不周,差点为你们惹麻烦了,你说,他不会去找师傅们告状吧?”
国子监的确有规定,餐食不能带入授课之地,但近几个月来大家都有些散漫,再加上午膳实在不能下咽,经常会有人带点心等吃食,也没人死盯着这规矩不放……
但若崔銮真的叫来师长,也有些麻烦……
“那我们一起毁尸灭迹。”齐宥从容的开始招呼道:“来来来,我们一起吃,拿起碗筷相当于上了同一条贼船,”
课室里登时笑声四起,经此一闹,那些请客的少年们也有些饿了,纷纷拿了碗筷,三下五除二笑闹着把菜肴横扫干净。
吃罢饭,几人快速而悄声的把餐盘收拾干净,有共同秘密瞒着师长,少年们皆觉得心里又亲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