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没说立谁做太子,不过倒是叫礼部拟定嘉号,好像要封皇子呢。”
朝野上下这会都弄不明白皇上到底想干什么,皇上好像就是愤怒的表示八贝勒肯定不成,对于推举八贝勒那些人似乎高举轻放、不再追究了。
但,太子人选呢您别吊我们胃口,耽误事啊
京中各府虽然庆幸于康熙不追究老八那件事了,可马上又陷入了另一个迷思皇上您到底打算干什么,眼瞅着从春到夏,您这太子不立了
春末初夏,奉旨去山西主持乡试的沈瞭回京,这位一向低调的翰林侍讲在探望了姐姐和外甥之后,和成德密谈一刻,之后就来到了春明园。
直郡王的精神头还不错,身边儿女成群,似乎在看孩子们画画。沈瞭和富格联袂前来,胤禔就让年纪还小的孩子们去福晋那边,却将苏日格和弘晗都留下了。
“你们留下,记住,多听少说。”胤禔告诫道。
弘晗年纪渐长,现在已经不住在宫里,而是每日骑马来回跑。这会正赶上康熙挪到畅春园之前,胤禔就让弘晗在家读书,等到朝廷跟着康熙挪过来,再让儿子回去。一儿一女都不小了,胤禔想想自己在他们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学着在这个世道办差、和人交往,要学会自己想事。
“阿玛,不把帕勒塔师傅叫来吗”苏日格穿着方便活动的旗装,梳着辫子,乍一看倒像是弘晗的哥哥。这会旗装还谈不上分男女,反正都是袍褂,燕居之时爱怎么穿也没人管。
弘晗先是奇怪的看着姐姐,然后做恍然大悟状“阿玛,姐姐是说,每次您见人办事的时候,帕勒塔师傅的眼珠子恨不能从书房里钻出来。”
帕勒塔从小跟着胤禔,但他们富察氏势大,后来跟直王府远了,打算从科举出头。胤禔也知道,所以很多年当中,他都随便帕勒塔干什么,互相无干涉。但帕勒塔第二次拜入直郡王门下也有几年了,人家可不是为了给小主子们当老师来的,人家想做的是直郡王的心腹。
“沈瞭和富格恐怕要说些机密之事,你们觉得应该告诉他吗”
胤禔抛出一个难题“君不密则失臣几事不密则成害。如果他成了害,这个后果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
“阿玛,那咱们还是不要叫他了。”苏日格本想提醒阿玛,帕勒塔看书房的眼神,都像带了钩子。不过听阿玛这么说,她决定还是不要叫他更好。
胤禔笑笑,苏日格从来在他们夫妻身边,虽然也会解决问题、会想问题,也有大局观,但她的经历还是过于顺利,所以想问题也是直来直去。能够一举达到目的,何必迂回呢。
若是胤禔问她,帕勒塔不心服该怎么办,估摸着苏日格会直接回答“不用他”
这个思路是对的,顺势而动,充分发挥自己的优势长处。不过胤禔看着弘晗,问道“你呢”
“姐姐说的主意就很好。”弘晗略作思考,道“只是,阿玛问后果,儿子觉得八叔他败了,于是后果他一人承担。儿子说句不敬的话,若是当日八叔赢了,恐怕又是另一番景象。”
“所以要不要用帕勒塔,儿子以为,还是要看他有没有用、是不是非用他不可。”
权力游戏的确如此,赢家通吃、输家退场。胤禔没有再提这个问题,而是叫人将沈瞭和富格请过来,该说正事了。
苏日格和弘晗在旁边,听着阿玛和沈学士、富格表兄从直隶粮仓说到了江南漕运,还有西北准噶尔汗国的动向,还加上通政使曹寅即将携女抵京备嫁。
三个人能把六部和内务府的差事念叨个遍,这份好记性让苏日格叹为观止,她背书已经算是快的,但也没把握能记住这么多杂乱无章、彼此间毫无关联的事情。看看弘晗,也是一脸惊讶,他们姐弟还是头一次看见大人们是怎么议事的。
带着震撼,胤禔让他们俩先走了,等孩子们退场,关键问题自然浮出水面。富格转述了成德对于康熙最近种种行为的猜测,沈瞭就表示“王爷,臣以为,皇上似乎在犹豫立太子之事。”
“未必是犹豫。”胤禔叹口气“汗阿玛恐怕动心不立太子了”从绝对的利己主义来看,这才符合皇帝的利益,但对于皇子们而言,就有些折磨了。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