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如何买下整个世界的_14(1 / 2)

在这样繁忙的日子里,圣诞节到了。

我还第一次在美国度过圣诞节,以往我基本会在中国或者欧洲过圣诞,圣诞节在我们家就和春节一样重要,大哥和二哥会早早询问我想要什么礼物,然后在24号的晚上偷偷塞进我的床上。父亲虽然不会问我想要什么,但他会送点别出心裁的东西,比如说一匹马或者一套定制西装,母亲则一般是把她这一年最喜欢的书送给我。然后我还会收到远方外祖父母,堂兄堂妹等各个亲戚的礼物。

说实话我有点想家,尤其是这样全家团聚的时刻,我给我的母亲打了电话,先是汇报了我最近在干什么,然后告诉她我很遗憾不能回家陪她过圣诞节了。

“我知道,亲爱的威廉,你需要工作。”我母亲非常骄傲的对我说,“你表现的很棒,别看你爸爸表面上总是不高兴的样子,实际上他对你特别满意。”

“当然喽,老爸就是喜欢口是心非,这点和大哥一样。”我说,“真不知道他们在商场上是怎么和人说话的。”

今年我也收到了两位兄长送来的新礼物,他们一个送了新手机,另一个送了mp3,我二哥还给我写了一张圣诞贺卡,“弟弟,给你打了电话,你总是不接,你还没原谅二哥吗?”然后画了一个苦兮兮的哭脸。

我挑了下眉,把这封肉麻的贺卡扔到一边,继续拆开其他人的礼物,父亲找人空运了一个老式留声机过来,放黑胶唱片的那种,母亲送了一本叫《纠错》的书,好像是今年美国畅销书的榜首,克里斯是yboy的零钱包,布兰登送了一瓶红酒,蒂凡尼和伊芙琳合起来送了一套丝质睡袍,咦?我动作停了一下,居然还有顾安宁的礼物。

☆、21邀请

我越过一大堆礼物率先拆开了顾安宁的包裹。

这是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淡绿色的包装纸素洁典雅,没有一丝多余花纹,很符合中国人的审美,包装纸上头系着淡紫色丝带,绕着礼物盒围成十字,并且精巧的打了一个蝴蝶结,看上去这份礼物是经过细心的手工包装的,我把它拎在手上垫了垫,不重,也没声响,似乎是衣服一样的东西。

打开一看,里头果然是一件服饰,巴宝莉经典的格子围巾,熨烫的平平整整,没有一丝褶皱。我把它拿出来的同时掉出一张小卡片,上面写着,在逛商店的时候看见这条围巾,我想它很配您那件黑色长款风衣,希望您喜欢!

我犹豫着,把围巾围在了脖子上。

实际上我现在的情绪有些复杂,因为我没有给顾安宁准备礼物,在西方过圣诞节送礼物也是一件大事,但是一般只是送给亲密的朋友和家人,我觉得我和顾安宁的交情还没到互相赠礼这个地步,也从来没想到对方会主动给我送礼。

“这是班奈特先生那个中国侄子送来的礼物吗?”克里斯穿着非常可笑的睡袍,头上还带着睡帽出现在我身后,他递给我一杯苹果酒,“真糟糕,你好像没给他准备礼物。”

这次的圣诞节我还是在纽约和蒂凡尼一家共同庆祝,因为租住的公寓已经退掉,伊芙琳特意给我准备了一间客房作为我的卧室,她说我只管尽情住在这里,度过整个圣诞节假期也没关系。

“我倒是安排了布兰登给班奈特送先生了一张铂金书签做礼物,谁让他是我们的大股东。”我说,“班奈特太太也会收到一串珍珠项链,但是顾安宁……我没有想到。”

“当然,因为他不是你的商业伙伴,你没有把他考虑进去很正常。”他翻着自己的礼物,“蒂凡尼又是袜子,他已经送了我十年的袜子,啊,威廉,你给我送了什么?”

“是中国的丝绸扇子,你喜欢吗?”我对他微笑,“你可以挂在你办公室的墙面上,特别好看呢。”

“真不错。”克里斯心满意足的赞美。

虽然说克里斯的话让我稍微转移了对顾安宁礼物的注意力——他把我拉去客厅喝酒去了,顺带照看一大堆蒂凡尼家的小鬼头,但是等到晚上,我回到自己房间,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时候又想起这件事,我突然觉得有必要和顾安宁联系一次,当面向他道谢。

再怎么说,对方把我当成朋友,我却只当他是个陌生人,是我的失礼。

我立刻拿起手机给顾安宁打了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菲尔德先生。”那边传来顾安宁迷迷糊糊的声音。“您好?”

怎么他的声音这么困倦?我微微一怔,转头看了下墙上的挂钟,原来时针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转过了十二点,此刻早到了正常人的休息时间,想必顾安宁也上床睡觉了,但被我的电话又吵醒了。

“真对不起,打扰你休息了。”我尴尬极了,“好吧,我就是来说一声谢谢你的礼物,还有圣诞快乐。”

“我很高兴您喜欢,您也一样,圣诞快乐。”他说,声音还是那种有点闷闷的,带了点鼻音,他打了个哈欠,“菲尔德先生还没睡呢,现在您还是在波士顿吗?今天是圣诞节,您一定和朋友一起玩的很愉快。”

“不,我在纽约陪我的老师。”我说。“我刚刚才从一群小家伙手里逃出来,倒没你想的那样愉快,我的朋友克里斯蒂安只顾看我的笑话,因为这样他就可以轻轻松松的看电视了。”

顾安宁笑了几声,“那也不错,不像我,这一天我一个人待着,叔叔和婶婶都不在家。”

他声音逐渐消沉下去,似乎流露出一股强烈的孤独感。

我突然想起我大哥说过的话,在我失踪以后,文乐集团曾经向顾氏试压,我父亲和兄长因为迁怒顾安宁,逼迫顾乾坤把他儿子流放到国外去,而顾安宁也曾对我说过他是被迫才到纽约来的……

那么,造成一切的罪魁祸首好像是我自己?

还记得顾安宁上次对我说他一个人在这里一个朋友都没有,又因为脸盲症,叔叔婶婶从来不放心他外出,他那时候自嘲的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人似乎看起来也寂寞的可怜,如果真的是我的原因造成了他此刻不顺的境遇,那我就是罪大恶极了。我顿时有些心虚起来,还有上次把他仍在咖啡馆里,这次又被他发现自己没把他当回事,我发觉我好像不知不觉的祸害了他好几次。

“安东尼奥。”我忍不住放轻了声音,“明天有空吗?很抱歉我什么礼物都没给你准备,我不是故意的,明天就让我请你看歌剧赔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