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茗也没想到,他家墙头还趴着个小贼,一时之间又有点儿惊讶,不过又看见这人脸红了,觉得有趣,也就不打算把府里的下人给招来。其实,说到底,他不过是怕把人招来了,自己也不能溜出去玩儿。
“喂,把我拉上去。”
于是一只白嫩嫩的小手递到了明柯眼下,因着爬树的缘故,上面还有几丝血痕和几点污泥。
明柯愣了愣,没有伸出手,倒不是觉得不干净,只是觉得于礼法有违。
可任茗又不知道明柯在想些什么,便以为明柯是嫌他手上脏,一时气急,也不再求助,只扭了扭身子,使劲往墙头上攀,不过是几岁的孩子,气力也小,几番挣扎,还是在原地拱身,而那树梢被他弄得摇摇晃晃,让明柯看着就觉得提心掉胆,生怕这人就在他跟前儿摔了下去。
故而明柯被他这番动作骇得睁大了眼,连忙伸出手去,于是,下一刻,任茗便借着力稳稳当当地翻上了墙头,脸不红气不喘,明柯这才知道原来这小孩儿方才的挣扎不过是在逗他玩。
想来也是,这小孩儿如此熟门熟路,又怎可能是第一次翻墙头,只是……明柯又往下边儿看了看,这么高,真是胆子大。
“哼。”任茗还记着方才的事,便故意伸手在明柯身上的衣袍上留下了几抹泥。
明柯身边从未有同龄玩伴,因而也不知道该怎样与这小公子相处,衣袍被故意蹭上了泥,虽有点儿恼怒,可也不知道如何反击,脸刷一下红了,却不是同方才一样是感到害羞,而是给气得。
任茗见这小贼脸已经涨得通红,可半天也挤不出一个字,于是只当明柯是哑巴,一时之间对自己欺负这样的一个小可怜,也感到有点愧疚,于是尴尬地把头转向了别处。
然后,他的眼眸一亮:“你方才是不是要折这花?”说着便伸出手去,把明柯方才看中的那一朵花摘了下来,塞到了明柯手上,“诺,给你,此花名为齐眉,是我阿父亲手种给我爹爹的,他再是宝贝不过了,你下次别来折了。”
平日里,即使是小爷我,也是不能碰的,这次摘了给你,若是阿父知道了,免不得我会被他一顿胖揍,任茗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