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来低下头,干脆装没听见。
宋隐又笑了,伸手把秋来拉进怀里。秋来便有些挣扎。
“别动!要说正事。”宋隐正色道。
秋来气结,这是说正事的姿势吗?!索性力量相差悬殊,挣也挣不动,只好算了。
宋隐娓娓道来:
“有件事,我本来还没想好怎么处理合适,但似乎现在有点儿水到渠成的意思了。现下需要你帮我个忙。”
秋来抬起头望着他。
“其实很简单,只要摔几件屋里的物件,闹出点儿动静就好。”
秋来的眼睛又瞪大了。
“你先摔着,一边摔我一边给你讲。”宋隐面不改色道。
秋来不明所以,下意识走向书案的砚台。
“对了,靠墙的花瓶不能摔,那是古董。”宋隐补充道。
于是秋来举起砚台,使劲儿往地上砸去。
啪地一声巨响,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干得好!”宋隐赞道,然后压低了声音说,“那个唐如雪,是宋华和唐玉礼的眼线。”
……太后娘娘?太傅?这两位不是宋隐的亲戚吗?
“他们总不太信我真的自甘堕落,沉溺美色,所以在我身边安插了眼线,”宋隐继续说,“而我便只能在唐如雪面前如此表现,好让他们信服。”
“可是……为什么……”秋来低声道。为什么要做出那般样子?
“因为,这摄政之位是我好说歹说主动请缨求来的,本来宋华属意唐玉礼兼任。”
“……若是那样,这天下怕是他唐家的了。”秋来接口道。
宋隐似有些惊喜于他的通透,接着说:“是,所以我必须是一个只关心美色,对其他事都应付了事的、胸无大志的……废物。
“否则,以唐玉礼的心思,怎能容得下我?”
秋来惊呆了。他原以为,他嫁的是权倾朝野、风流倜傥的摄政王,却没想到,他的夫君竟背负了这么多!
“你别停。”宋隐温和提醒。
秋来急忙转身又摔了一个花瓶,那刺耳的咔嚓声在整个庭院里回荡。
所以,在那个无限扩张、结党营私的权力集团中,他的夫君并非主导者吗?
不知为何,秋来竟觉得心里一阵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