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宋隐似乎并没有心思拿之前的事情挤兑他,心情沉重地只管喝酒。弄得司马弘还要劝他。
“行了行了,你别喝了!”司马弘劝不动,索性夺了他的杯子,气道,“你要是叫我出来,就是想让我帮你见证酒量的,我就走了!”
宋隐叹了口气,开口道:“司马弘,我真羡慕你。”
司马弘睁大眼睛,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终于要说那件事了吗?
“我真羡慕你……可以喝醉,醉到不省人事,”宋隐悠悠地说,“我这辈子,就没有喝醉过,喝得越多,越清醒。”
司马弘松了一口气,好吧,不是那件事都好说。
“你到底怎么了?愁成这样?”司马弘问道,“你不是个天塌下来当被盖的能人吗?!”
宋隐不理他,却也终于不再执着于喝酒,似乎已经放弃了灌醉自己,而是抬手捏了捏眉心,道: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大陈的律法中有你认为不合理之处,你还有十分成型的建议,我想请你写下来给我……当然,我保证不会以你的名义外流。”
司马弘点点头,他从前确实跟宋隐聊到过,虽然他不是专业人士,但古代律法中不够人性化的地方,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怎么,你要主持变法?”司马弘问。
宋隐道:“我早有此意,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现下……你也知道,尚书令大人贤德之名远播,却突然遭人暗算,此时正是他威望最大的时候,我想借他之名,着刑部对不合理的律法加以变革。”
“你是打算到时候就说,这些主意都是尚书令大人出的?”司马弘追问。
宋隐点头称是:“借他之名,定会得到朝堂内外最大的支持,变法的阻力相对会比较小。”
司马弘想了想说:“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会不会对逝者不敬?”
宋隐笃定道:“尚书令大人在天之灵,也会保佑此事顺利。”
司马弘耸了耸肩:“好吧,我写,写好了就拿给你。”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司马弘问宋隐:
“对了,你们这个……你们这里,流行哪位书法家的字帖啊?我想买几本送人,无奈是个门外汉,连个头绪都没有。”
宋隐挑眉道:“送给谁?”
“就我那个小随从阿荣啊,也不知道抽的什么风,非要学认字,正卯足了劲自学呢!见他这么好学,我便给他请了个先生,想着再买几本字帖送他。”司马弘撇着嘴说。
宋隐眨了眨眼睛:“我倒是知道有个人编的字帖特别好。”
“谁?”
宋隐又抿了一口酒,悠然道:“秋来。”
司马弘差点儿呛到,忙不迭地说:“不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