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宋隐一想起自己又要去对唐氏虚情假意,便浑身不适:“此事以后再说吧……毕竟风险太大。”
秋来点头应了。
在皇宫之中,宫人们都听说,公主姬顾盼这些日子性情大变,暴虐无常不说,连对自家母妃也蛮横顶撞,母女俩经常不欢而散。听说是太妃娘娘托人给公主说了媒,但公主很不满意的缘故。
因此宫人们远远地见到她,都急忙绕着走,免得引火上身。
于是这日晚间,当姬顾盼独自于宫后苑的凉亭里大肆饮酒时,除了她的贴身丫鬟象征性地劝了劝她,还被她打走之外,再没有人来管过她的闲事。
姬顾盼就这样,十分凄凉地坐在秋来曾坐过的凉亭里,一杯接着一杯地猛灌自己。
当太傅唐玉礼从清宁宫出来,经过宫后苑时,便听到不远处有女子的哭声。走近一看,竟是顾盼公主。
对姬顾盼近日的乖张行为他也有所耳闻,但因为事不关己并没有多加留意。而此时听到她凄厉的哭声,唐玉礼却生出了一丝疑惑。
他皱了皱眉,走上前去。
“公主……?”
蜷缩在地上的姬顾盼止了哭,慢慢地抬起头,似乎十分努力才看清了眼前的人。
“原来,是太傅大人啊……”
唐玉礼笑了笑,扮出一副慈祥长辈的模样,温柔地夺下了公主手里的酒杯:
“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何苦在此独酌?可别伤了身子!”
姬顾盼难得听到几句温情的话,眼泪再次涌了出来。
唐玉礼索性把酒杯放到桌上,再把姬顾盼从地上扶到了石凳上。
“其实,若是遇到了烦心事,找人倾诉宣泄一番,便能好了大半,这样大量的饮酒却只能伤身,真的使不得啊!”唐玉礼也不急着套话,只是淡淡地表示关心。
而姬顾盼已经醉得太厉害,没等人问,就已经断断续续地说开了:
“我……没想到……原来我竟是他,他才是我……
“亏我还那么喜欢他,想要嫁给他……他却能在顷刻之间,抢了属于我的一切……”
唐玉礼听得一知半解,不禁问道:
“他……是谁啊?”
姬顾盼并不理他,只是抱着双臂伏在石桌上,只管自言自语:
“我那么喜欢你……连你成亲为人妻都不嫌弃……可是现在,我不但不能嫁给你,还要被母妃随随便便塞给别人了……”
唐玉礼盯着她,不再说话。
“那么喜欢你……秋来……秋……来……”姬顾盼哽咽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