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飞楞了一下,看了看聚集过来的目光,他咧嘴一笑道:“我们村的大桑树刚刚返青,挂不挂牌的我还不清楚,不过我们村长在那边守着呢,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
“胡闹。”
一声断喝吓了於飞一跳,他顺着声音看去,一个跟於国栋年纪差不多大的老人排众而出,於飞赶忙一个扫堂腿从摩托车上下来,后面毫无防备的涡阳闷哼一声,被於飞一腿踢下车来。
不管在哪个时代在哪个地方,上了年纪的老人总有一定的优待,尤其是这乡里乡亲的,哪个村里有老人几乎三五村的人都认识。
这个对於飞呵斥的老人他也认识,按照七扭八拐的亲戚关系,於飞还得喊他一声表舅姥爷,具体怎么论的於飞不清楚,但这是从小就被大人灌输称呼。
於飞下车,笑咪咪的对这位表舅姥爷问了声好,又恭恭敬敬的递过一支烟,双手点上。
表舅姥爷吐口烟后问道:“你们村的那棵大桑树又活过来了?”
於飞点头说道:“恩,我也是才知道,刚才我还爬上去看了呢,老树发新芽,连空心里面也长出来一根新幼苗。”
表舅老爷瞪眼道:“你还爬上去了?你二爷就没说要揍死你?”
“那个……”於飞挠挠头道:“我二爷知道,不过他也没提要揍我的事啊。”
表舅姥爷一脸的痛心疾首:“这才多少年啊?一个个的就没有一点的记性。”
於飞一脸的懵比,他把问询的目光投到杨林身上,这时候他是除去表舅老爷之外最有话语权的了,有些传说他应该知道一些。
杨林还未来得及有什么反应,表舅姥爷继续说道:“你不用看他,他也是屁事不懂,没吃过没见过的。”
於飞哦了一声,无视杨林那忿忿的神情,表舅姥爷一伸手指着那条野河说道:“咱们两村处在龙旋窝里,而你们村的那棵大桑树是黑眼,我们村这棵大杨树是白眼。”
“这两个眼位里都有一股龙气,这两股龙气都开始化形了,你们村的那条化成了黑蛟,我们村的化身为白蛟,黑蛟脾气暴躁一些,在前些年跃龙门的时候没能成功,连累的那棵大桑树也被雷给劈了。”
於飞一脸懵比的不行了,就连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涡阳也是一脸的惊讶,这种事情他跟於飞一样,都是第一次听说。
不止是於飞他们俩,就连小杨庄的大部分也都呆滞了,他们之前只知道这棵树里有条呼风唤雨的白蟒蛇,这样新奇的说法他们还是头一次听说。
“……按理说被雷给劈死的树都不能活的,为啥你们村的那棵大桑树都被劈焦了现在还能活?不就是因为那里又生出了新的龙气吗?”
表舅姥爷继续说道:“有些事情不是说你们没见过它就不存在,鬼神你们应该都没见过吧,但逢年过节上香上供那是给谁的?坟地里烧纸那又是怎回事?你们就没有一个动动脑子的吗?”
於飞忽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都小看了这些老年人,别看他们一个个平时都不愿意怎说话,这真要说起来那都是一套一套的。
“我爬到那棵大桑树上看了,里面啥也没有。”於飞犹犹豫豫的说道。
“本来就没有啊。”表舅姥爷一脸的理所当然:“我刚才不是说了嘛,你们村的那条黑蛟被雷神给收了,剩下的也就是些生气,那些你能看到吗?”
於飞的脑海里面立马有一把小锤子在晃悠晃悠的,在它的前方还有一个锥子状的小东西,只要小锤子敲击道锥子上,立马就有一大片的闪电肆虐在他的脑海里。
“那个……这些跟咱们给大杨树确定年龄有啥关系吗?”於飞不确定的问道。
“有些东西它不能被禁锢。”表舅姥爷意味深长的说道:“特别是凡铁一类的东西,那就更不能往上钉。”
“没人说往大树上钉钉子啊?”於飞说道:“就是在大树的方圆用个围栏给围起来,在树上挂……哦,那也不一定非得要挂在树上的,可以挂上外围的栏杆上。”
“栏杆应该是用不锈钢做的吧?”於飞忽然对杨林问道。
杨林刚一点头,表舅姥爷跺脚道:“凡铁说的不止是铁钉子,是民间用到的各种铁器。”
於飞一摊手道:“那要不就换成砖瓦的,里面不掺一点钢筋,牌子最好也用木质的,大不了勤换着点就是了。”
杨林刚想说话,表舅姥爷若有所思的看着树下的小庙说道:“搭个小院,这个好像还真可以。”
看着杨林越来越黑的脸色,於飞觉得自己好像帮他们出了个不得了的主意,然后他讪讪一笑,拉着涡阳,跨上摩托车就走,这边的火似乎有点太旺了,还是远离一些比较好。
原本各个村庄里都用不锈钢的栏杆围起来,拍成照片也显得明亮一些,可你小杨庄非得弄个灰不出溜的围墙,你这是异类啊,还是抹黑的那种。
……
回到村里的於飞见大大桑树那边村支书和老忽叔还在忙碌着圈线撒白灰,他停下车来,刚一动腿就觉得后面车屁股猛的一沉,接着又弹跳了两下。
他回头看去,半蹲在路面上的涡阳正一脸警惕的看着他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