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蹭热度，克里斯蒂亚诺记得自己当初退役那年有一次跟商业上的老伙伴聊天的时候，这样说，你们都想到要做一整套关于我退役的商业策划了，为什么这么多年没人想过蹭我和梅西的热度？好吧，我承认这几年同时签下我们俩实在太贵了，而且我们也不可能和对方合作这个——地球会爆炸的。但是为什么甚至没人幻想过？或者在09年左右，那个时候我们还不太贵。

他的好伙伴停止欣赏红酒的色泽，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克里斯蒂亚诺，说真的？

克里斯蒂亚诺奇怪的点点头。

当然想过，我们又不是傻瓜。对方干脆的说，只不过有前车之鉴而已——有人拿着方案去邀请过梅西，但是梅西只听到跟你合作就拒绝了。连说出第二句话的机会都没给对方。所以所有人就都知道了，至少梅西是坚决不同意的。那自然也就不存在达成共识的可能了。

克里斯蒂亚诺一下子拉下了脸，他凭什么拒绝？

对方愣了一下，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既包含了宇宙万物中的一切奥秘又毫无意义完全多余，他……他可能觉得我们付不起账单吧……——对方含含糊糊的说，也许是因为既担心被人知道自己抱怨过梅西，得罪对方，又不想说点什么奇怪的话惹怒克里斯蒂亚诺。

克里斯蒂亚诺哼了一声，不过他广告代言并不算太多。

对方大概本以为这个话题已经结束了，但万万没料到克里斯蒂亚诺居然又加了这么一句。

梅西没有那么喜欢商业合同，我听人说过，他的确不太擅长这个——拍摄什么的。对方回答的更加谨慎。

不过我听说最初想找你和梅西一起拍摄的那个厂商曾经委婉地打听过梅西拒绝的原因——你知道，如果是担心两个巨星一起拍摄会影响合同金额，那其实是完全可以商量的。但是你猜怎么着？同桌的另外一个人凑了过来，据说梅西说：我们必须是对手，不能有一秒接近于朋友。

克里斯蒂亚诺皱皱眉，我以为他不相信命运、注定这一类陈腔滥调。

桌边有人大笑起来，他也许的确不相信，他只是自立为命运，自己决定了你们必须是敌人——命运是什么？命运只管让苹果掉到牛顿头上、让你和梅西出生，至于牛顿定义地吸引力、你们要互相为敌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门德斯是否知道这件事，毕竟那天晚上门德斯因为有事而没在那里——但也有可能知道，毕竟克里斯蒂亚诺的助理那天在场，而他的助理是由门德斯挑选的。

梅西比谁都喜欢掌控一切，他要把一切的决定权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甚至包括他跟另一个人一生的关系。

克里斯蒂亚诺一直都想扳回这一局，但是他迄今为止甚至都不知道他和梅西在一起这件事到底算不算是他做了决定。

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战争，克里斯蒂亚诺每一秒都要赢。而比这个更重要的是，克里斯蒂亚诺还想知道梅西这一次是为什么拒绝了赞助商的邀请。

他跟梅西在一起了，他想知道梅西为什么还要拒绝。

——“不管怎么说，”门德斯显然没有和克里斯蒂亚诺想到同一段往事，不然他可能没法这么冷静地继续这个话题。目前为止，他只是放弃了纠结自己是否应该自降身价和老梅西先生对比这件事，继续贬低对方，“他，我是说老梅西先生，根本不懂如何经营一个巨星，这真是太遗憾了。”

虽然尊敬的门德斯先生脸上丝毫没有遗憾的神色，他甚至算得上是幸灾乐祸的。

“那你可以教教他。”克里斯蒂亚诺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漫不经心的说了一句，“老梅西的确什么都不懂，他人生做的唯一件对的事就是生了梅西这个儿子——我怀疑他唯一能看懂的部分就是合同金额。”

门德斯为这句话而感到得意。

“我当然会给全世界做一个完美的示范。”门德斯高兴地说，他看向克里斯蒂亚诺的眼光中带着满满的幸福，“我会把你打造成一个更完美的足球偶像，到时候全世界都会知道足球巨星该是什么样的。”

克里斯蒂亚诺还是没有回神，“哦，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那是什么？”门德斯没能跟上克里斯蒂亚诺的思路。

“我是想说，你可以签下梅西，然后……”克里斯蒂亚诺话还没说完，突然感到鼻子一凉。

门德斯的餐刀指着他的鼻子尖，脸上挂着格式化的微笑。

“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