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这一日扶苏正在咸阳西郊外的军中练兵,忽然间听闻营门哨兵飞马急报:“启禀公子,营前有大王传令特使,请将军接见!”“噢!”扶苏愣了愣,也上马飞快的去了。
到了营门前一看,非是他人,正是秦王老爹的近侍喜。扶苏立即笑道:“呵呵,原来是故人啊!我还以为是何人呢!”喜连忙满脸堆笑道:“小人参见公子,大王命小人传来传唤公子,望公子速速前往!”扶苏点了点头,唤过中军少尉方拓道:“我走后,营中军务交由赢强中尉处理,不得有误!”“喏!”扶苏见安排妥当,带了无心等五人飞马随扶苏直奔王宫而去。
不一会儿,快马越过效野、穿过西郊、直抵宫禁,由于宫禁内不许驰马,扶苏也不例外,于是扶苏只好将马匹交于无心等人处理,自和喜赶往蕲年宫偏殿。
当扶苏走进偏殿的时候,双目略略一扫,便将殿中情况看了个大概。殿中只有六人:一脸怒容的秦王赢政,卑躬屈膝的中车府令赵高,面有忧色的国尉尉僚,神色凝重的丞相王绾,一脸谨慎的‘秦风’主管李斯,以及年初刚从对赵准备前线由王翦等替回的骑射蒙武。
扶苏立即躬身道:“扶苏拜见父王!”秦王赢政见扶苏前来,阴沉的面孔上不禁露出一丝些微的笑意,摆了摆手道:“王儿来了,坐吧!”“谢父王!”扶苏便在秦王政的身边坐下,正色谨慎地道:“嗯,不知父王急召儿臣前来有何事吩咐”
赢政面色有些阴沉地道:“王儿听说赵国前线的战事情况了吧!对我秦国很不利啊!”扶苏点了点头道:“听说了,饱受李牧骑兵袭扰之苦,粮道也有朝不保夕之虞!”赢政点了点头道:“正是,王儿对骑兵作战颇有天赋,虽小小年纪却为我秦国之首。不知王儿可有良策御之”
扶苏看了看众人期冀的眼神,笑了笑道:“其实对付李牧也不是没有方法,李牧刚正不阿、铁面无私,向为赵国朝中奸臣所忌,只要以重礼收买郭开等辈、令其除去李牧,自然万事大吉!”
秦王赢政闻言皱了皱眉,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看了看李斯。李斯会意地道:“公子所言甚是,其实这一点微臣早就在做了。只是现在李牧正当得宠,郭开等又无有力证据,除之不易,实非一朝一夕可以成功。而我大军却有旦夕不保之虞,若只等‘用间’来除去李牧时间上来不及啊,所以大王也颇为此忧虑!”
扶苏点了点头道:“噢,原来如此,请父王放心,只要让儿臣领所部亲赴前线,不敢说必破李牧,但为大军挽回颓势,至少维持个平局还是有把握的!”赢政闻言大喜,但又有些犹豫道:“王儿年纪尚小,亲赴前线恐非合适!”
扶苏笑笑道:“甘罗十二而使燕赵,虽身入虎穴而面不改色;儿臣领兵至前线,冲锋陷阵之事自由王老将军等安排,扶苏不过是出出主意而已,有何安全之虞!更何况,扶苏身负祖师爷爷传授绝技,即使身处乱军之中,自保也是措措有余的!”
秦王想了想,也是有理,便道:“即如此,使由王儿尽快亲领所部奔赴王老将军处协同作战。数月来,国尉府也按王儿提供练兵良法训练出六千精骑以及六百陷阵营勇士,其领军大将赢悦,也是我秦军宗室,忠勇可靠。王儿此去便全部带去,以补前线兵力之缺!”“是,父王!”扶苏躬身领命。
秦王政想了想,露出一线慈祥之意道:“前线危机四伏,非等闲之地,王儿届时切须小心!现在还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扶苏有点感动,毕竟是亲爹啊,笑了笑道:“父王放心,儿臣保管无虞。现在儿臣唯一需要的是便是李牧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以便让儿臣做到知已若彼,百战不殆!”
秦王政点了点头道:“李斯,你五日内将资料提供与扶苏、并随时补充,同时让郭开等加紧活动,务必早除李牧!”“是,大王!”李斯面露谄媚之色,连忙应声。
数日后,‘狼牙.破军’部四千余人、共新编骑兵和陷阵营九千余人,合计约一万四千人集结完毕,粮草辎重也一齐备妥,随时可以待命出发!
正当扶苏准备出征之时,忽然间内侍喜来传唤:“大王与王后在南书房急召公子!”扶苏一愣,便随喜来到南书房。入了房门时,这才发现房中只有秦王老爹和王后二人在座而不到一岁的小胡亥正在王后怀里呼呼地大睡。在二人的面前,正摆着一壶酒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扶苏连忙拜见道:“扶苏拜见父王和母后,不知召儿臣来有何事吩咐?”王后看了看扶苏,瞪了一脸苦笑的秦王赢政一眼道:“扶苏,我也是适才才知道,你父王要你去前线督军,虽然你不是主将,但是前线刀兵四起之地也不是你一个孩子应该去之地。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扶苏看了看一脸无奈之色的秦王老爹,心知:“秦王老爹一向令出即行,绝无更改!现在如此默认,想必是被公孙王后磨得没有了办法,这秦国能让秦王老爹改变主意的也只有王后和祖师爷爷二人了!”想到此,扶苏不禁心中一阵苦笑:“苦也,现在王后对我这般好,他日若老天不佑,真的和胡亥弟弟冲突起来,如何下得了手!”不由得有些感动地道:“多谢母后关心,只是国家有忧,而扶苏又恰有解决之能,如何能为一已之存亡而枉顾国家之安危!请母后勿忧,儿臣早有自保之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