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玫当着莫新杰的面说她不会管这档子破事,让莫新杰最好自己去找宁芜道歉,赶紧把这事儿给解决了。免得到时候大祸临头,那可就真的是什么都来不及了。
莫新杰那时已经见识过宁芜在打倒比利等人时的利落身手,心里正是心虚的时候,也的确是胆战心惊了好一会儿。可要是让他立刻就去找宁芜道歉什么的话,莫新杰碍于颜面,这一时半会儿的也实在是做不出来。
而且他想来想去,也不知道宁芜到底会怎么报复他,就并不怎么把这话给当真。
莫新杰就把这事儿给拖了下来,打算先拖两天来说。
可谁知道,他才只是拖了一天而已,自己就遇上了那么一批人,还被弄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
这要不是宁芜的手笔的话,就是打死他他都不信!
莫新杰心中大恨,他正要和吕听琴说起此事,就看见刚走进来的宁玫不动声色的向他使了个眼色。
莫新杰心中一愣,当下便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又给吞了回去。
他已经习惯了在宁玫的眼神示意之下做事了。
待吕听琴从病房出去之后,宁玫立马变了黑脸道:“我不管你的手和腿到底是被谁给砍了的,但是最好,你不要把这事儿扯到宁芜脑袋上!”
莫新杰的脸色变得比宁玫更难看,他阴沉着脸指了指自己没了手和腿的部位,冷声道:“宁玫,你可别忘了,只有我和你才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你前些天才刚告诉宁芜有可能会报复我,我立马就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你敢摸着胸口说,这真的和宁芜没有关系吗?!就算你相信,我也不信!”
“然后呢?!”宁玫的气势毫不退让,直直的看着莫新杰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轻易招惹宁芜,宁芜再也不是我们曾经在青州见到过的那个宁芜了,她可一点儿也不好欺负!不管你变成现在这副样子和宁芜到底有没有关系,你现在非要把她给扯出来,你觉得这对你我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莫新杰还没有从这个弯转过来,沉着脸道:“凭什么我就不能把宁芜给扯出来?!她现在人呢?怎么说她也是你的堂妹,我也是她的堂姐夫。我现在受了伤,她也不来看看我?!这还算什么狗屁的亲戚?!”
宁玫沉着脸道:“宁芜现在在哪里,我怎么知道?!你住院的这几天,我一直都在医院守着,哪里还有心情和时间去管别的!你知道你昏迷的这些天,我受了多大的罪吗?!就连我肚子里的孩子,都差点保不住了!”
她就是脑子再蠢,也不可能把宁芜联系过她的事情,告诉莫新杰。
莫新杰咬着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的事先不提,我们现在在说宁芜!我看她分明就是心虚,才不敢来看我!以前只有你我两个人在这加州也就罢了,现在我妈已经来了,我又变成了这个样子,我要是还不能拿宁芜怎么样的话,我莫新杰这辈子也就是白活了!”
说来说去,他就是一定要狠咬宁芜一口,非得给宁芜一点颜色看看才行。
宁玫一阵头疼。
“你非要在这时候和宁芜杠上,有意思吗?”宁玫的语气缓和了不少,“不管宁芜到底和这事儿有没有关系,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就是把事情的影响力放到最低,少把麻烦往自己身上扯!你要是现在把宁芜给扯进来,那到时候宁家那边问起我们为什么不早把宁芜的消息传回国内,这应该怎么说?再说了,宁芜才来加州两个月而已,你觉得她一个人在这种陌生的地方,有本事对你下这样的狠手吗?!就算我们相信,也这么说了,那宁家又会相信吗?你是不知道我们家老爷子到底有多护着她,到时候你真把她扯进来,就算你爸妈再怎么要找宁芜的麻烦,我们家老爷子也是一定会护住宁芜的!到时候,不但莫家讨不了好,反倒还和宁家结了仇,这个仇还是你造成的!莫家一旦因此有了损失,你现在这个样子想要再回去莫家,又谈何容易?岂不是又让你那狡猾的大哥占了便宜?!而且这事儿一闹大,以宁芜现在那受不得委屈的脾气,还不定她会干出些什么事情来呢!你自己好好想一想,为了你的一时之气和猜疑就把宁芜给牵扯进来,对我们真的有一丁点的好处吗?!”
莫新杰呆立在床上,良久都说不出话来。
他不得不承认,宁玫说的,都是对的。
不管这事儿到底是不是宁芜做的,关键在于他说出来的猜测到底会不会有人相信。而就算是大家相信了,就算他背后有青州莫家撑着,他也未必就真能拿宁芜怎么样,到时候说不定还会扯来一盆污水泼在自己身上,洗都洗不干净。
莫新杰想来想去,都找不到可以完美收拾宁芜的手段。
本就被残废了这件事情折腾得心思焦虑的莫新杰顿时更加烦躁起来,抬手就打翻了放在床头的水杯:“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算了吗?!我被弄成了这个样子,难道都不需要有人为此付出代价吗?!”
莫新杰越是暴躁,宁玫反倒越是淡定了。
“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不是怎么想着找出打伤你的人,或是去报复他们,而是该怎么想想,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利用你受伤的这件事情,来谋得我们最大的利益!”宁玫沉声道,“你不是一直都想回国吗?原本还打算等到我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后再看看能不能说服你们莫家或是我们宁家。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必等到时候了,现在就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莫新杰脸一黑,差点被宁玫这话给气得吐血。
他就算是再想回国,也不想是因为自己残废了的这个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