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了怔,慢了一刻才回想起那场荒淫怪诞的梦境,顿时不自在起来,道:“不是说了吗!是你弟……慢着,你为何一直要对这事纠缠不放的?”
苏喻收紧了些手臂,凑过来望着我的眼睛,慢慢吐字道:“因为那一日,我听到你在梦中喊的是我……”
我心道:废话,那梦里是你和谢明澜,我喊你再正常不过了,但……
但是我又没法告诉他那梦境里面还有个谢明澜啊!
为了岔开话题,我道:“那你说说,你身上为何会揣着阿芙蓉?”
苏喻毫不买账,道:“殿下请先回答我。”
我佯怒道:“爱说不说,滚。”
苏喻仍是自顾自道:“殿下怎么会梦到我呢?”
我没好气道:“梦也不是好梦,是个噩梦。”
苏喻这次沉默了好一会儿,幽幽道:“也好……”
我道:“什么?”
这一次苏喻却不答了,只道:“我将阿芙蓉带在身上是因为……即便知道你已经戒了,即便你没戒我也不会给你,但……但我还是很担心,我知此物一旦沾染上后患无穷,我担心若有万一的万一,真有你迫不得已需要的一日该如何是好……那时我并未想到会有今日之事,但是哪怕这个可能性不足万一,我总归无法破釜沉舟。”
我莫名其妙地想:苏喻在说什么东西?他真是个矛盾至极的人,成天操不完的心。
我们走到日暮时分,终于见到了人烟。
这多亏了苏喻眼尖,他为我指的方向的确没错。
这是个不大的村庄,处在山坳间,虽然算得阡陌有序,但拿眼随便一扫便知这等蛮荒之地是不会有客栈的。
此刻正是饭点儿,各家都升起了炊烟。
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把苏喻扔下来让他自己拄着拐,随便敲响了最近一户的门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