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他请了一天假,隔天再上学,手腕上的那根皮筋就不见了。女生当然会问他是怎么回事,莫谨应该是想了想,告诉她自己弄丢了。
分明还有别的花哨发带绑着长发的女生,却对着他空无一物的手腕大吵大嚷,最后哭得惹人注目,连老师都被招惹过来。
被责备的莫谨只是冷淡地旁观这一切,老师过来劝说,他就依着对方的要求跟女生道了歉。
知道时间让人们渐渐把这件事淡忘了,莫谨都不曾有过一点情绪的起伏,就连烦躁或是厌恶的负面情绪,也不曾存在,对女孩的歉意,自然也是子虚乌有,女生第二年搬家转学了,他甚至还跟班上的同学一起去送了她。
反而是父亲母亲,以为他不高兴,还反反复复地说不要放在心上,又说,男孩子要对女孩子温柔一点哦,因为女孩子总是易哭的,易碎的。
莫谨想,这种事,也不只是女孩子吧。
这样让他不解的事,后来也在频频发生,时间一长,莫谨就成了一个外人眼中的怪人,他的身边没有朋友,老师也时常用古怪的眼神打量他。
莫谨很长时间其实都处于一种遭遇了类似冷暴力的校园霸凌,可他自己却对此全然无知的状态。这时候他也懂事了点,意识到自己什么也不在意也并非正常。
只有面对父亲母亲担忧的眼神,他的心中会有一丝抽痛。
渐渐长大之后,莫谨开始跟这样的自己和解。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开始去参加自己并不感兴趣的聚会社团,象征性地在ktv包厢唱两首歌,与同桌在放学后讨论一些题目。
这样的他,居然从某一天开始,也成了老师口中“乐于助人”的好学生,于他而言,真是再讽刺不过了。
做这种事自然无聊,但本来他也并没有什么不无聊的手段,消磨时间的生活方式,对他而言倒也不赖。
直到闫心——一个比他更怪的人霸道地出现在他的生活里,而他时常不得不面对这个不能像平时一样被他回避的问题,他应当如何对待这个异父异母的弟弟。
在他能够解决这个问题之前,却又有新的情况发生了,那是在他身上产生的某种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