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狗仔也得吃饭啊,要能认出来我戴口罩不也一样认出来了。”卿念理直气壮地坐起来,靠在车门边高仰着头,“我接你下班诶,帮你省路费了一句谢谢都没有?”
舒琅挑眉道谢,“怎么今天有空过来?”
舒琅本是随口一问,卿念却听出了几分不公,从来都是舒琅等她,在她结束工作后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她从舞台的镁光灯里走出来,带着满身疲惫之际,最希望听见的就是从爱人口中说出来的,走吧,回家。
卿念笑着说:“过来接你回家啊。”
舒琅凑过去在她耳垂上亲了一下,或者说是舔,因为伸出了舌头,一带而过,留下指甲盖大小的一片湿漉漉,沾了红酒的香气,一下子酥掉半只耳朵。
吃完她咂咂嘴,故意打了个嗝,“吃饱了。”
张若海把旁边车窗打开,散散这里面满得快要溢出来的恋爱酸臭味。
老宅今晚陡然热闹起来了,耳边一下多出来好几张嘴巴,你一句我一句的听得卿念脑袋发晕,“怎么黑成这个样子了?”季小柔捧着她的脑袋仔仔细细来回检查好几遍,“我看你们电视剧的花絮了,怎么那么多爆炸戏呀,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卿念好笑地告诉她剧里都是假的,只要跑得快,一点儿事没有。
“都黑成猴了。”季小柔看着她手上深深浅浅的伤口哎哟哟心疼个不行,说完又去看她背上的伤,恨不得里里外外都检查个遍,卿念甚至有种自己成了案板上被人翻来覆去看的猪肉的感觉。
这次回家,两人的关系和之前显然是不一样了,卿念本来以为难免会有一些拘谨,实际上一切照旧,吃饭时依然和舒琅并排坐着,聊天的话题也同往常一样。舒琅小声说,“当然啊,不然你又吓跑了怎么办?”
卿念微窘,吃完饭拉着舒琅上楼顶放烟花。这算是家里的习惯,小年夜一定要吃饺子,到了晚上放烟花许愿。
吭哧吭哧搬了小半天才把储藏室的烟花全搬上去,相比那种大桶大桶飞上天做各种特效的烟花,卿念最喜欢的反而是最普通的仙女棒,点燃了抓在手上摇来摇去,漂亮的小火星也跟着晃来晃去,就像一只漂亮的小火炬,闭上眼睛许个愿,来年什么都能实现。
卿念挥舞着在空中划了几道,“你猜我刚才写的什么字?”
舒琅说:“我爱你。”
“诶诶,不客气。”卿念偷笑。
舒琅也比划了一圈,“你猜我写的什么?”
卿念自然看到了,故意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