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杀我们,姑娘想怎么惩罚我们都行!”
邪恶一笑,我挑了挑眉:
“从此以后,本姑娘就是你们的‘再生父母’了,快,叫娘!”
“……”诧异地抬起头,看见我不容置疑的眼神,二人连连点头,“是,娘!”
“噗……”闻言,伏愁像个孩子一样笑喷,之前他身上那股令人感觉到的冰冷危险的感觉在这一笑之下,化为乌有。
其实他对我,似乎本就和别人不一样。
刚才见到他时,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摄人心魄的威压和不容有他的冰冷就可以看出,他平时并不是一个温暖包容的人。
但对我,他却显示出了这种看似对他而言,十分生疏的温暖和包容。
他和我,究竟有什么关系呢?
下完了棋,伏愁便走了。
“师父,你们俩下的这盘棋,谁赢了啊?”凑到无相跟前,我摆出一副单纯无害的样子,眨巴着大眼睛,道,“师父,你和伏愁认识很久了吧?这是他第几次来看你啊?你不跟他过过招,看看他的法术有没有长进啊?”
“哼,”觉察到了我的意图,无相不屑地冷哼一声,偏过头,“小鬼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是又想套老夫的话!”
被戳中心思的我脸一热,忙道:
“哪有哪有,徒儿这不是没见过别人下棋,好奇嘛!”
“我们俩,谁都没赢。”无相恍若未闻,他望着我,目光是我不曾见过的深幽,“被情义所困的人,怎么能赢呢?从一开始决定选择这条路,我们就已经输了。”
“什么路?”抓住话中的关键词,我追问。
“你这娃子,恁的这样执着尼?”无相叹息一声,摇摇晃晃地起身,“不行,老夫醉了,今天就不教你新法术了,你把没学会的再练习一下吧……”
“有鱼姑娘,终于找到你了!”没等无相离开凳子,一个侍卫打扮的人便走了上来,到我跟前行了一礼,道。
“你是……”
“在下是启盛帝的贴身侍卫,启夜。”
听到“启盛帝”三个字,我心上一凛,似寒霜突降。
“启盛帝重病垂危,死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再见姑娘一面,还请姑娘成全!”那侍卫道,话一出口,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涌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曾随启盛帝驰骋疆场,见惯得失生死的他。这眼泪,足见这侍卫对启盛帝的情深义重。
我并没有立即答应他。
与启盛帝的重逢,如同梦魇,此生我都不愿再去触碰和这个人有关的一切,何况,还是这梦魇的罪魁祸首。
见我犹豫,那侍卫竟“普通”一声跪了下来:
“有鱼姑娘,求求你了!你是皇上此生唯一在乎的人,求你,去见见他吧,这将是你们见的最后一面了!”
见状,我轻叹。
启胜帝对我而言,究竟和别人不一样。我不恨他,我只是心寒,心寒他辜负了我放下所有他带给我的仇恨后寄于他的,最后的信任。
“好。”深吸一口气,我下了最后的决定。
虽然心寒,但他就要死了,再大的心寒和一个人的生死相比,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