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虽然不聪明,但也不算是笨的彻底,袁尚的话令李松颇有一种明镜的感觉,心中也跟透亮似的,但见他笑了一笑,低声对袁尚说道。
“三儿,你的意思是……咱们想办法把甘宁扒拉到孙权那面去,刘备的计划就落空了,可对?”
袁尚点了点头,道:“李公英明,就是这么个理,不过麻烦您可不可以不要叫我三儿,很别扭的感觉。”
李松微微乐了下:“李某一时欢喜,由心而发,直言你名,难道你不觉得我这么叫你特别亲切?”
袁尚咧了咧嘴,道:“亲切倒是亲切,不过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真的,李公,这个称呼很有歧义的。”
“…………”
听说东吴也来招降甘宁,袁尚和李松暗自偷乐,那边厢的崔钧,伊籍,黄忠等人却是面露愁色,本来对于招降甘宁的事情,几人有七分把握,可是如今劲敌突然出现,这胜算就勉勉强强只有三分了。
崔钧面色深沉如水,低声对着荆州招降使者团其他的成员道:“既来之,则安之,东吴派来使者,虽然对我等不利,但甘宁却也未必真心降他,公等只管随我过去,看看孙权有何伎俩,在做计较不迟。”
黄忠长声叹气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孙权虽然派来了使者与我们争甘宁,但这却也未必代表我们必输,走一步算一步吧。”
伊籍亦是道:“不过孙权的胸襟却是当真超乎了我们的想象,甘宁在三江口玩了东吴五将,还杀了江东猛将凌操,光凭这两件仇怨,换成一般诸侯,对其早已是不能相容,不派雄师压境已属能忍。安能还会派人前来招降?听说此人年纪与袁尚差不多大,看来除了袁尚之外,孙权此人日后也必然是主公劲敌,不可不慎防之。”
荆州使者团旁边,那负责接引的水贼有些不耐烦了,道:“几位,别在这干站着啊,你们到底是进不进水寨啊,给个准头啊?我还有别的事,不能在这一直陪你们干耗。”
崔钧忒的好修养。闻言微微一笑,和气道:“还请小哥引路,领我等去见你们的甘宁头领。”
那水贼不满的哼了一声,不过见崔钧如此客气,也不好多说什么,随即在前方带路,引着荆州使者团向着水闸正厅而去。
一路之上,但见甘宁水寨之内,水贼往来操练。战船布置齐备,大船在外,小船相依,排列有序。俨然一副进退有序的盛军气相。
众人惊骇之余,心中更是坚定了要招揽甘宁的决心。
进了水寨之后,但见甘宁高居上位,身披锦袍。威风凛凛,左面坐着司马懿,右面坐着蒲元。
而在侧面的客席之中。则是坐着一个留有短虚的谦逊文士模样之人,那人面貌英俊,器宇不凡,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但双眸中不时露出睿智的光芒,其身后,则是站着一个膀大腰圆的虬须之之士,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定是一勇武之人。
出乎荆州使者团意料之外的是,此时的甘宁似是与东吴之人谈的并不融洽,那英俊文士一脸无奈之色,摇头苦笑,反倒是他身后的大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跟着甘宁大眼瞪小眼。
两员虎将都是呲牙咧嘴,咬紧牙关,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目光交击在空气中,如同闪电交击,似是能迸发出滚滚热浪,二人眼睛瞪得都不眨一下,谁也不想输给对方一筹。
那二人不是别人,坐着的文士是孙权最为倚重的臂助,东吴重臣鲁肃,站着跟甘宁互相瞪眼的虬须大汉,则是猛将周泰,昔日亦是在九江之地为贼,与甘宁算是同行。
二人昔日都是长江上的大水贼,声名鹊著,鲁肃本也是想有着这一层关系,才带着周泰过来的。
可鲁肃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同行虽然比较熟,但也是有亲家有冤家,而眼前的甘宁和周泰,很显然,在当年在长江上共同为贼的时候,是属于是后一种。
就在这个当口,周泰说话了,其嗓音如雷,震的厅堂内的众人耳朵都有些发麻。
“锦帆贼!我家吴侯招贤纳士,乃是英明之主,今番派子敬先生与老子同来招降与你,这面子大的你家祖坟都能冒青烟了,你还在这摆个屁谱?识相的赶紧烧了水寨,率众归降,若是在有延误迟疑,老子活刮了你!”
甘宁闻言,冷哼一声,张开嗓门吼的比周泰更大声。
“拉倒吧,还活刮了老子?你也不看看这他娘的是在谁的地头上!别说是你,就是孙权周瑜,想在老子的一亩三分地上撒野,也是做梦!”
周泰哼了一声:“给你几句好话,你他娘的还得瑟起来了?来来来,你他娘的把兵器亮出来,老子出去跟你单挑!”
甘宁哈哈大笑道:“行啊!你这龟儿子若是想打,老子不妨辛苦点陪你玩玩,就怕你八年前被老子揍出的内伤还没好利索!”
周泰此刻已是斜眼瞥见了荆州使者团的成员进来,按照鲁肃的话讲,荆州与东吴此番都是为争甘宁来的,应当小心谨慎,他本想不与甘宁论道昔年恩怨,怎奈这锦帆贼说话委实气人,周泰此刻也是顾不得其他来,嘴上绝不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