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第 88 章 冰释前嫌(1 / 2)

醉琼枝 狂上加狂 5940 字 11天前

谢胜对二女儿的破事不胜其扰了, 可听苏氏发毒誓说谣言并非出自她们之口后,心里却也信了几分。

只是不是两个女儿,又不是华夫人和忘尘居士, 总不能是那楚琳琅自己说出来的吧

想起大女儿六王妃的提醒, 他用手指点着苏氏,很是郑重道“我以前就说,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老二过好过坏, 都是她自己选的, 怪不得我们。你平日周济着她,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你频频带着她闯祸,是不管顾家里的老少爷们了”

苏氏一惊,忙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原来谢胜的小儿子谢卓安前段时间从地方拨调,正好去了户部历练。

他原本也是跟自己二姐夫周随安更亲近些。

可有些公事上的事儿,不是亲戚远近能左右的。

等谢卓安入了户部,这才发觉自己的这位二姐夫是多么拎不清,眼高手低, 自不量力,频频说些无心的言语得罪同僚。

就算谢卓安年轻, 少些历练也很纳闷, 二姐夫这等刚愎自用的蠢材当初是怎么一路提拔来京城的

有时候听着二姐夫说些直愣愣的蠢话,还有他私下里跟自己的抱怨时,谢卓安作为他的姻亲都挂不住脸。

与之相比,那位司徒晟大人的才干就太出众了。

人家无论是公事还是交际,都干净利落, 让人心生敬服。这个司徒晟如此被陛下重用,根据户部目前的调动,只怕还要再往上升一升。

毕竟户部尚书, 年事已高,眼看着要告老还乡了。他大部分的公事都是委托给了司徒晟代为处置,只求离任前无功无过。

照这样下去,若司徒晟真升了三品尚书,便是谢卓安的直系上司。

谢卓安如今在户部,也是极力跟自己的二姐夫撇清关系,周随安几次找他饮酒,他都推诿不去。

在谢胜看来,人家祭酒齐公何等德高望重,怎么可能会为个陛下见不得光的外室出面。

那些妇人谣传,真是他娘的不着四六

倒是很有可能,人家齐公是为了才俊司徒晟的名声,而特意如此大动干戈,为他正名。

若是让司徒晟误会了是苏氏母女造谣,以后为难小儿子谢卓安,可如何是好。

这一干系到儿子的前程,苏氏那纠缠在后院家长里短的脑子一下子就清明了

她急切道“那那我该如何解释难道要去寻司徒晟”

谢胜一瞪眼“你去寻他,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笨啊,既然这次楚氏是苦主,你应该去寻楚氏,好好跟她解释,争取尽释前嫌”

苏氏觉得荒唐,她如何拉下脸去跟楚氏道歉。

可是谢胜却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老婆不开窍的脑袋。

“那周随安以前也算有些人样子,官运亨通得很。怎么现在却混成如此德行,眼看着就要被挤出户部下放到京郊去了你还看不出,那都是因为他以前有个能干的人帮衬”

苏氏愣愣问“谁啊”

谢胜叹息了一声“自然是那个楚氏啊你也不看看,楚氏一个小门小户的商妇,原本是个下堂商妇,在这人生地不熟的京城,却不落魄。她倒也能屈能伸,先是跑到司徒晟府上寻求庇护,又去了书院结交贵人,如今更是混得风生水起,不但入宫受了封,成为六品的安人,还能得祭酒大人这样的元老帮衬。你我跟她换了处境,身处劣势,都未见得有这妇人混得开呢这妇人的手腕,可能比你我知道的高明得多”

苏氏从来没这么想过,一时愣住了。

因为她以前只觉得女婿周随安时运不济,官运不畅,却从来没想过二女婿以前那么顺,不过是前妻旺他罢了。

可仔细想想,在随州那会,还真是楚琳琅四处替周随安打点铺路。

那时候,楚氏跟她大女儿六王妃处得异性姐妹一般,对她这个六皇子的丈母娘也是很会讨喜。

自己的二女儿跟这楚氏相比,简直差了不止八个心眼。谢二除了跟身边相熟的人打秋风,便再无所长,更不会为了夫君的前程谋划铺垫。

若女婿是个中用的倒也罢了,本也不必后宅妇人为他奔走。

偏偏周随安靠惯了前妻,现在失了拐,自然要瘸脚前行了。

谢胜如今通过小儿子谢卓安之口,总算知道了二女婿在公事上是个什么眼高手低的草包。周随安被调出户部,谢胜这个老丈人都举双手赞成。

毕竟二女婿若在,连带着小儿子都要吃瓜络。他离得远些,反而更好。

再说祭酒大人虽然辟谣,说楚琳琅跟廖静轩大人毫无瓜葛,却并没说司徒晟和楚琳琅清清白白。

回想楚氏当初被休,是司徒晟替他讨还的公道。谢胜便猜到那陛下亲封的锦鲤楚氏,如今在旺谁了。

所以他催着苏氏跟楚氏好好赔礼解释,也是间接向司徒晟表明歉意。

最起码要表明谢家男儿的立场,不让小儿子在户部为难。

关乎儿子前程,苏氏还在乎什么脸面

她第二日便备足了饼盒礼品,跑去楚琳琅的店铺,给楚氏去解释赔礼了。

楚琳琅也没料到,这次谢悠然正在坐小月子,苏氏居然来跟自己赔不是。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苏氏带着礼盒来,她也不好将人往外面哄撵,便不卑不亢地听苏氏解释。

苏氏起初有些忐忑,生怕楚琳琅不给她好脸,若是趁机嘲讽几句,她可是连地缝都能钻进去。

幸好楚氏态度和婉,还让丫鬟给她奉了茶。

她说得那些,也无非是谢胜教她的话,重点解释清楚这次的闲话起因,实在不是她们母女说出去的。

楚琳琅微笑听着,给足了苏氏脸面,只是说有些话头,传着传着就变了样子,她原本也不把别人的闲言碎语放在心上,让苏氏不必成为负担。

不过话锋一转时,楚琳琅却不经意道“说起来,上次我被静妃发难,也是苏夫人您与忘尘居士闲聊,被人听了口舌,才传得这么不堪。我这个人啊,有些迷信鬼神,凡是不吉利的人事,吃过一次亏后,就绝不沾染。苏夫人既然诚心来给我道歉,那我也就多说几句,以后啊,离那有口舌之灾的人远些”

说到这,楚琳琅还煞有其事地掏出龟壳摇了摇,卜出一卦,还给苏夫人看“您看是不是这卦象是犯了小人”

苏夫人尴尬一笑,没有再说什么,便借口叨扰太久,起身告辞了。

待苏氏走了,楚琳琅脸上的笑意稍淡。

若真是苏氏母女造谣,只依着她们二人的心眼子,也没脸走这一遭,到自己跟前道歉。

所以苏氏若说的是真的,这次流言背后推波助澜的人是谁,一下子昭然若揭。

那位忘尘居士,还真是个心眼小的,很是记仇呢

听陶雅姝说,因为宜秀郡主和静妃的事情,陶家国公爷狠狠训斥了陶四姑姑。看来这位姑姑记恨在心,将账目算到了她楚琳琅的头上了。

若是别人还好,楚琳琅左右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可是这忘尘居士的可恨歹毒,远远超过了苏氏母女。

所以方才楚琳琅在跟苏氏说话的时候,也替这位夫人拨了眼前迷雾,跟她分析了上次忘尘居士言语撩拨谢二当出头鸟的关节。

看苏氏那一副恍然的样子,应该在她这有些收获。

陶慧茹固然是陶家的嫡女,身份尊贵。可是她也得让陶老四明白,自己也不是贱草一根

她甚至在想,依着这陶慧茹的歹毒心机,当年的温氏岂能是撞见了丈夫与闺中密友的奸情,就受不住发疯那么简单

在那之前,说不定这陶慧茹是如何撩拨温氏,将本就多愁善感的温氏的情绪撩拨到了极限,逼得她一步步走向崩溃。

可惜她可不是温氏那般温良绵软的花儿。

既然陶慧茹这么犯贱招惹了她,就不可能落得一身轻省

这笔账,楚琳琅算是牢牢记下了

再说那苏氏,又将楚琳琅分析出来的话,原封不动地讲给谢胜听。

谢胜听得微微皱眉,虽然他也不全信楚琳琅的话,但是却被骤然提醒,那个陶慧茹还真不是省油的灯。

谢胜对苏氏道“那陶慧茹虽然曾是杨家的儿媳妇,可是杨老将军一直都不怎么得意她。当初杨陶两家政见不合,杨老将军跟陶国公也多有不睦。我当时好像是记得,陶家有人做得不甚地道,竟然将杨家军的军图排布外泄给了太子,害得杨老将军被议和派弹谏”

苏氏疑惑道“你是说,泄密的是陶慧茹不能吧,她不是甚是爱慕自己的夫君吗”

谢胜冷哼一声道“你也不想想,当初杨家都被那个了,却只有她跟她的儿子由着太子出面说情,才独善其身。这个妇人岂是简单你啊,以后对这个陶氏要敬而远之,我看她就是个惹祸的秧子,利用起你这般脑袋空空之人,轻而易举”

苏氏听了丈夫说起这些来,也越想越气,越想越怕。

没想到她一个清心寡欲的居士,尼姑袍子下面竟然这么多的烂心肝。

陶氏跟那楚氏不知犯了什么不睦,居然拿她们母女做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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