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意浅出去看,果然客厅的插座旁,屠九的手机正被一个剃须刀的充电器连着,她叹口气,判断他应该是昨晚就发烧神志不清了。
屠九给酒吧打了个电话,放下手机看见孟意浅的手。
“你就是用这种方法把药拿回来的?”他问。
孟意浅坐在自己的包上,抱着手说:“他不让拿回来,所以我还给他看了我的胸。”
屠九看看她,“回头我帮你揍他。”
“揍你自己吧,还不是为了你。”孟意浅说完别过脸,越看这屋子越看不下去,“简直像个小狼崽,受伤了就在这样的地方舔伤口……你要是死了怎么办?”
她发觉自己有些过于感性了,可还是忍不住问。
屠九枕着自己没扎针的那只手,低低地说:“这不是很好吗?狼就应该是这样,不停的战斗,直到某一次狩猎的时候,没有回来,或者受了重伤就那么死去,这是我的命。你喜欢跳舞喝酒,我喜欢不停的狩猎,我们是一样的人。”
孟意浅突然哑口无言,一种沉重的喘不过气的感觉压在心头,可她突然觉得,自己还没有屠九这么严重。
屠九又开始昏昏欲睡,孟意浅趴下来推推他的头,“喂……”
屠九困顿的看她一眼,叹了口气,低低的说道:“那我给你讲讲我的梦吧……我梦见我变成了一只小狗一样的动物,浑身湿漉漉的,在雨里到处走,我找到了一座房子,里面的壁炉旁边睡着一只肚子鼓鼓的小狗,我看了很久,然后离开了,因为我知道,那不是我的同类,我又到处走,到处嗅,汽车下面的汽油味,墙角的草腥味儿,还有血的味道……”